“安欣,这是要去哪儿?”
岳海鹏跟老花痴仓促告别,边走边转头看老花痴,见他还站在那边发楞,就拐到街角处,拨打贾一平的电话。
岳海鹏拉着安欣从小诊所里出来,“我们快走!”
贾一平端来一杯糖水,“你起来的太猛了,没事,喝点糖水就好了。”
岳海鹏身子发虚,也不再多问,就倚靠在坐位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贾一平是岳海鹏的朋友,你一向往前走,走到二环往左一拐就看到了,那边有个血站。”
贾一平当即说:“明天一早你就来,我给你个最高价。”
岳海鹏正数完钱往口袋里装,门俄然被推开了,安欣气喘吁吁地跑出去。
安欣甩开岳海鹏的手,“怕甚么!这必定是个黑血站!我要告发他们!”说着又要打电话。
安欣要说甚么,被岳海鹏制止。
贾一平把一沓钱递给岳海鹏,“别人给不了这个价。考虑到我们是老乡,也想拉你这个耐久客户。”
老花痴听到岳海鹏想卖血,本来亢奋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他越想越感觉不当,就拐过街角要禁止岳海鹏,但是岳海鹏已经走了。
“你是干甚么的?凭甚么让你看手续?”贾一平语气倔强起来。
“她要告发!”要抢手机的小伙子指着安欣说。
老花痴站在店门口,他一只手提着卤汁桶,另一个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见安欣走过来,他当即耸肩缩脖,现出萎缩相,“你,你,你是岳海鹏的女朋友吧?”
“女人,没那么夸大。我们这里有每天抽血的都没事。”贾一平不觉得然地说。
老花痴为岳海鹏卖血的事,正在内心纠结,仓猝奉告安欣他找贾一平去了。
“贾一平?谁是贾一平?”安欣问。
安欣见岳海鹏宁肯去卖血也不想接管她的帮助,又想起他让田苗给她退银行卡,一下子生起气来,“我有件事要问你。你为甚么让田苗寄给我银行卡?
“你是不是卖血了?”安欣已经猜出了八九,“你不要命了?”
岳海鹏见了安欣,吃了一惊,忙站起来,“安欣,你如何来了?”
“我没甚么好说的,你想如何了解都行。”岳海鹏淡淡地说,“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才气活下去,是如何才气让我爸好起来。其他的抱负、爱情之类的,对我来讲,都太虚幻了,我不考虑这些虚幻的东西。”
次日恰好是周末,安欣的摹拟法庭按例有活动,她让卖力构造的同窗把她的事情集合安排到下午,她腾出上午的时候,一大早就来找岳海鹏了。
贾一平走到安欣面前,面带杀气,“你真的要告发我?”
安欣仍然不平气,边走边扭头看看那几个守在门口的小伙子,“这不但是个黑血站,还养着打手,我非告发他们不成!”
“贾科长,这是我同窗,她就是随口一说,你放心她不会告发的。”
岳海鹏不接安欣的话,只是笑着摇了点头。
“算了,算了,他们买血不对,我卖血就对了?再说是我主动找的人家,他们还给了我一个高价。我们快走吧!”
“大叔?我有这么老吗?”老花痴放下卤汁桶和塑料袋,清算着衣服,并挺起胸膛。
电话很快就通了,刚说了两句,贾一平就听出了岳海鹏的声音,贾一平非常热忱,说前次一见到岳海鹏就感觉跟他有缘分,问他有甚么事,岳海鹏吞吞吐吐,把想卖血的事跟贾一平说了。
那几个小伙子没有让开,转头看站在门口的贾一平。贾一平挥挥手,放岳海鹏和安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