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一个清癯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口。因为在雪地里走了太久的原因,此人肩头、发上和眉毛都被染上了红色,脸颊也是泛着一种病态的红。
第7章
姜杨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沈时恩,又细心在殿内嗅了嗅,果然闻到了血腥味以后,他这才收起了一些防备,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姜桃道:“即使是要包扎伤口,你莫非没有旁的衣服了吗?竟然用贴身的衬裙?这如果传出去,你名节还要不要了,还做不做人了?”
姜桃还抱着烧鸡,刚撕下一个鸡腿,冷不丁被她一吼,一时候还真不晓得如何反应。
“你如何来了?”姜桃怕他冻坏了,立即放了木棍,找了木料开端用火石生火。
烧鸡已经完整冷了,但是并不影响它诱人的金黄色的光彩。
沈时恩还是神采淡淡隧道:“无妨。”
“我捡的猫,如何样,敬爱不?”姜桃把雪团儿伸过来的爪子按住了,“这个太油腻了,你不能吃的!”
沈时恩是个练武之人,气味本就清浅,加上姜杨也没想过殿内另有其别人,到了这会儿才发明。
包裹翻开,她真是大开眼界,里头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有梳头发的梳子,装调料的罐子,打包好的药材,乃至另有一套极新的衣裙……零琐细碎的,都快把她的眼睛看花了。
姜桃还是笑眯眯的。也不是她真的没有半点儿脾气,而是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大弟弟不是真的冷心冷情――真冷酷的人能在大雪天一小我走上山给她送东西?能猜想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上去和人冒死?他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敷对方打一拳头的啊!
姜杨闷声没说话。
仿佛是为了印证姜桃的话,雪团儿对着姜杨龇出了小尖牙,奶凶奶凶的。
说着姜杨就把姜桃撕了一半的衬裙捡在了手里,也不走开,就盯着沈时恩看,一副他不换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她扔了挖雪的木棍就快步迎了上去。
这对姐弟都是妙人。沈时恩也不见怪,反而感觉还挺风趣,他解开衣衿,用新纱布重新包扎。
听到这把声音,姜桃再细心一瞧他的脸,把他认了出来――原主的大弟,从小身子不好被抱到老太太那边养的姜杨。姜杨和姜霖五官的表面还是极其类似的,只是因为他身子弱,人也肥胖,不细心瞧还真不像兄弟俩。
“你那里来的银钱?”姜杨固然早就去镇子上读书了,但家里每个月也就给他半钱银子。除开吃喝和寒暄,并不会残剩多少。而面前这些,少说也得花去一二两银子。
“我和你拼了!”姜杨像只小豹子似的,气势汹汹地就往沈时恩身边冲。
姜杨说完就有些悔怨了。她这个姐姐被养的娇滴滴的,这么一说,她必定又要红眼睛,哭鼻子,找爹娘告状……哦,他们现在都没有爹娘了。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甚么?”不等沈时恩答复,姜杨已经看到他衣衿混乱,脚边还放着一条破裂的衬裙――那衬裙他见过,就是姜桃穿过的。
在原身爹娘故去之前,第一件头疼的是姜桃的批命,第二头疼的就是如何同宗子改良干系了。
“你如何管的如许宽?”姜杨蹙着眉,“不想要就还我。”
别看姜杨人不大,但当他看到他的身材的时候,不觉也有些恋慕和自惭形秽,便转头挪了眼。
他嘴里抱怨道:“你看到我跑甚么?”然后她见到了姜桃手里举着的木棍,“如何?你不迎我不算,还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