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少爷和建明侯府的七爷,在倚红楼打斗,除了争风妒忌还能有别的启事吗?
马夫人被高蕴臭骂一通,强忍着泪水出了内书房,却见两名姨娘带着丫环正在庑廊下站着,脸上似笑非笑,明显高蕴骂她的那番话都被她们听到了。
值房里的事,很快便传到秦珏耳中。别人只对韩前楚揍高蕴的事感情兴趣,秦珏却让人把高蕴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少了一颗牙,固然不算四体不全,但是身为首辅也是不|雅,高蕴干脆拿了姨娘的西洋耙镜,坐在书房里,对着镜子一遍各处练习笑不露齿。
再说,这些所谓的王谢世家矜持身份,但凡是上门提亲的,哪个不是拿张做乔地婉拒一下,以示自家女儿的崇高?再说,秦家出面的是罗氏,罗氏只是二十出头的年青妇人,也不过就是多生了几个儿子,又有凤阳先生这个外公,她才气在秦家站稳脚根罢了,后代的婚姻大事,那里轮获得她来作主?不过就是让她出来挡一挡罢了,秦家的长辈们此时怕是正在商讨,看看这门婚事能为秦家带来多少好处,也好向高家提前提。
唉,她的娘家没在都城,她连个能给够帮她的人都没有,秦家就分歧了,秦家有多少亲戚,怕是数也数不清,嘉平有了如许的岳家,别说他的两个哥哥,就是高家和杨家也要抬头看他。
韩家却分歧,韩家的男丁是要科举退隐的,如果是以被御史弹赅了,今后的宦途便会受影响,韩前楚方才把这件事情摆平,高蕴便在内阁里提起来了,清楚就是要挑事儿。
秦珏让人给宫里带了话,很快便有了可靠动静,高蕴确切去求天子赐婚,而天子没有回绝。
屋里的人有谁不晓得高蕴和韩前楚的恩仇,自是无人搭腔,但是高蕴却不能装聋作哑,他如果也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他去秦家提过亲,却被秦家回绝的事了。
骆淇已是金吾卫批示使,建明侯固然只是二等勋贵,但在都城里已是今非昔比,勋贵后辈惹事生非是家常便饭,个个鼻孔朝天,管你是阁老还是大员,十足不放在眼里。加上五城兵马司的武昌伯世子,前阵子输给骆淇一座田庄,恐怕骆淇会来找他要帐,出了如许的事,也只是哈哈一笑,回身就把这件事给压下了。
高蕴是首辅又如何,你那外室子的出身是洗不白的。
高蕴没有胡说八道,建明候府的那位七爷是骆淇的堂弟,一身的好技艺,韩五少爷被打得鼻青脸肿,恰好不肯善罢甘休,让小厮去叫了顺天府的人过来,骆七也不是省油的灯,叫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因而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齐聚倚红楼,这才晓得是两位二世祖争女人,一时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
如果嘉平能娶到秦家的嫡长女,有一名出身显赫的儿媳,她还用顾忌大儿媳和二儿媳吗?这两个虽说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可那身份,那里比得上秦家大女人?
韩前楚二话不说,像当年捧李文忠一样,上前就给了高蕴一拳。
高蕴被韩前楚打掉了一颗牙,固然不流血了,可他对着镜子如何看如何别扭,闭着嘴没有甚么,但是只要一笑,没牙的那处就要暴露来。
马夫人吓了一跳。
她在内宅里,小厮来讲的时候,也是说得稀里胡涂,只说老爷进宫,可却被打了一通,还打落了一颗牙。
屋里屋外的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韩前楚这个武夫,不晓得秦牧的事早令秦家今非昔比了?秦珏不过是个小小的三品侍郎,如果不懂审时度势,也就不配给高家做亲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