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听她这么说,责怪道:“一会儿还要留惜惜在我屋里用饭,你要带她去你屋里,那就快去快回。”
张家是五进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小。
张谨的宗子时任安徽学政,长媳随夫去了任上,长女和次女嫁的都是清贵的读书人家,大半子王宇是豪门出身,时任大理寺寺丞,二半子闽涛出身顺义大族闽家,其母则是金陵陆家的女子,闽涛家学渊源,幼庭承训,是前年的状元郎,授翰林院修撰。
金陵陆家在本朝出过两位帝师,十几个进士,和九芝胡同的秦家是世交,两家每代都有联婚,到了秦老太爷秦计做家主时,更是让宗子秦烨迎娶了陆家嫡房的蜜斯,可惜陆氏体弱多病,进门一年便小产而死,不然也就没有现在的秦珏了。
徐夫人在第五进的院子里欢迎罗绍父女,她应已年近六旬,但身姿矗立,目光炯炯,白净秀美的脸上涓滴不见老态,提及话来更是中气实足,洁净俐落。
因是外男,罗绍谢过徐夫人,又酬酢几句,便借端去前面和张谨说话了。
张三姑奶奶是寡居之人,常日里甚少见客,但罗锦言只是未及笄的小女人,也就没有太多讲究了。
嬷嬷笑着说道:“可不就是像啊,依奴婢看,罗蜜斯和咱家三姑奶奶有两三分的相像呢。”
“惜惜?”徐夫人反复着,道,“这名字真好听,娇滴滴的,可又朗朗上口。”
罗锦言轻声说道:“小女小字惜惜。”
《浮生偶寄》并不着名,晓得的人很少,罗锦言张口就能说出沧海叟三个字,并且还能说得头头是道,一看就不是空洞之言,她是真的读过。
徐夫人这才笑着对罗锦言招招手:“来,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徐夫人的兴趣更高了,对身边的嬷嬷道:“你去把三姑奶奶请过来。”
徐夫人笑着给两人引见,传闻这是罗郎中的爱女,张三姑奶奶脑海中就闪现出一张傻乎乎的脸来,她忍不住牵牵嘴角。
现在在府里帮着徐夫人主持中馈的是张家大归的三姑奶奶。
荷花池是都城里一个很着名的处所,占地独一一亩见方,但荷花池之以是着名,并非是这里的荷花开得好,而是因为这里另有别的一个名字――洗笔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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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荷花池里的冰应当还没有熔化吧,他要到那里洗笔呢?”
张三姑奶奶送给罗锦言的见面礼是一面巴掌大的西洋小镜子,那小镜子平时不消时就是个雕工精彩的小盒子,震惊机括,镜子便弹出来,乃至是新奇风趣。
罗锦言含笑点头:“沧海叟的《浮生偶寄》是小女最喜好的,百读不厌,这本书分歧于平常纪行,平常纪行多是写的名川大山,而沧海叟的这本书倒是以贩子小记为主,妙趣横生,新奇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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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世,罗锦言曾经暗里里查过秦家的事,闽涛的母亲陆夫人和秦烨的嫡妻陆氏是隔着房头的丛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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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锦言撩开车帘,公然看到有青衫萧索的身影在池边的石桌前写字。
传闻曾经有墨客在荷花池边练字,被凤阳先生偶尔看到,悉心指导一番,是以,惹了多量墨客慕名而来,当街挥毫写字,写完字,便在荷花池里洗笔。固然再也没有传闻过哪位墨客有幸再得凤阳先生指导,但时至本日,每天仍会有一两个墨客在荷花池边写字洗笔,乃至有些进京赶考的举子,也以在荷花池洗笔为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