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分宗不久,二房就把家业败得七七八八,多靠三房脱手相帮,还能让他们安然度日。
罗绍那么疼小哑巴,又怎会在乎有没有嫁奁。
罗经感喟很久,一边和罗武喝儿子买返来贡献他的小酒,一边说那千篇一概的说辞。
他看看屋里只要武大太太和女儿罗金瓶,便把从罗建昌那边听来的事说了,武大太太啧啧称奇:“小哑巴只要七岁啊,罗绍真让那几个江湖男人拨给她一小我当侍卫?这侍卫可不比丫环婆子,一年可要几十两银子的人为吧?六个侍卫就是二三百两的银子,这罗绍可真舍得,一个哑巴罢了,又不是儿子。”
那罗建昌不过就是给罗绍管些杂七杂八的事,这些年不但娶妻生子,还能让罗经顿顿有酒,餐餐有肉。
传闻要让她先靠近罗绍的女儿,她就打起了退堂鼓,不住地点头,那小女人被宠成如许,还不知有多刁钻。
罗武看她不说话了,就让女儿罗金瓶去把小姨丁翠湖叫过来。
“如何就看不上了,你们丁家也算是身家明净,文禄又有功名,翠湖面貌好,又是方才及笄,嫁给罗绍当填房,还是便宜他了。”
说着,罗金瓶看向爹娘:“你们去和二房那边说说,让罗建昌找个机遇,让我到罗家庄子里陪那小哑巴玩玩。”
罗武嘲笑,道:“你们妇道人家见地短浅,龙虎台的张员外,他家儿子候补了一年,还没有差事,调到甘肃有甚么不好的,那也是县太爷,再说,他一任就是三年,昌平这么大的祖业,还不是要靠亲戚照顾。”
三百多两银子,已经够在昌平购置三十亩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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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刚分宗时,三十亩良田又算甚么,连成片的四五百亩的田庄也不是没有过。”
武大太太脑袋摇成拨郎鼓:“三房是有钱,可罗绍比翠湖春秋上大了一截,前面又有个哑巴闺女,对了,我可传闻他的教员获咎了皇上,给贬了官,要不他如何会调到甘肃去呢?翠侬跟着他,只要刻苦享福的份了。”
“罗绍可一向没有续弦,目光不要太高,他能看上翠湖?”武大太太对他的发起非常惊奇。
武大太太娘家姓丁,前几年黄河众多,故乡尽毁,娘家兄弟丁文禄和mm丁翠湖便来昌平投奔了她,丁文禄是秀才,罗武倒也客气有加,但凡是读书做学问的花消,从不鄙吝。但对于妻妹丁翠湖,却隔三差五就念叨着要找个富户嫁出去,做不了原配做填房。
说者偶然,听者成心,每天来找罗经蹭酒喝的罗武却有了策画。
武大太太正要开口相劝,罗金瓶却抢着对她说道:“小姨,您别担忧,那小哑巴只要七岁,我帮您把她搞定。”
她才不想像娘一样,嫁个没出息靠女人用饭的男人,做针线做得眼睛都坏了,略不遂心便喊打喊骂,她要像那些真正的太太一样,有人服侍,有人使唤。
小姨丁翠湖的机遇也一样是她的机遇,她必然要抓住这个机遇。
罗武又道:“罗绍不就是怕后妻刻薄小哑巴吗?可如果小哑巴喜好翠湖,那罗绍还不就依了女儿的情意?你可别忘了,你那妹子是没有嫁奁的,莫非我们还要砸锅卖铁给她购置嫁奁?罗绍起码还要在昌平待上三个月,他不能下床,小哑巴身边总要有人照顾,翠湖如果能趁这个机遇嫁畴昔,不但嫁奁省下来,还能收上一大笔聘金。”
他可不但是连襟,他和罗绍都姓罗,是一个老祖宗。
这个罗绍不但有钱,还是进士,当官的,如许的好婚事,真的能轮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