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返来,这会儿回屋换衣裳,过一会儿就该来给您存候了。”远山答道。
“我家太太们和两位蜜斯都很惦记惜蜜斯,让我过来必然要给您请个安,还千叮万嘱,让您有空就到梅花里坐坐,虽说是分宗了,可还都是自家亲戚,能聚在都城不轻易。”
两位蜜斯本来也常跟在大太太跟边,可大老爷和二老爷却从不管后宅之事,不过就是去给杨树胡同送年礼,他们也要亲身过问?
夏至一眼认出,当年就是这位嬷嬷带着人把她们主仆扔上崔起的骡车的。
一一一
远山摸索着问道:“老爷,来送礼的嬷嬷还在内里候着。”
她担忧罗大老爷会斥责罗锦屏,赶紧问道:“就是那年寄住在我们家的阿谁?”
罗绍把礼单放到几案上的托盘里,道:“既然来送礼的是位嬷嬷,就让蜜斯来欢迎吧。”
长房?梅花里?
远山怔了一下,让蜜斯来欢迎?蜜斯只要九岁,家里没有主持中馈的女眷,可来的也只是位嬷嬷,那就直接把人打发还去便是,也不消必然要欢迎啊。
刘嬷嬷忙道:“回大太太的话,就是那位惜蜜斯。”
罗大老爷不耐烦了,挥挥手让刘嬷嬷下去。他就不该该听老婆的主张,只派刘嬷嬷畴昔送礼。
但罗绍不一样,罗绍的恩师就是霍英。
虽说是长房,可早就分宗了,现在也只是远房亲戚罢了。
刘嬷嬷回到梅花里,罗大太太便把她叫了畴昔,让她吃惊的是,大老爷罗红和二老爷罗练,两位蜜斯罗斑斓和罗锦屏都在。
罗斑斓会心,笑着对罗大太太道:“大伯母,绍从叔一家既然来了都城,按理也应当过来坐坐,提及来我们这边才是长房。”
刘嬷嬷点头,承诺:“没有见到绍老爷,是惜蜜斯见的老奴。”
“她不是哑的吗?”罗大太太问道。
大户人家,越是纤细之处越能看出端倪。
“娘,刘嬷嬷是不是认错人了,那小哑巴如何会说话的?”罗锦屏问个不断,她和罗斑斓全都亲目睹过,小哑巴不会说话的。
她看向夏至:“赏。”
罗锦言方才回到本身的院子,就见大雪拿了一份礼单出去:“大蜜斯,远山打发人过来,说是长房大太太让人来送节礼,老爷让您来欢迎。”
罗大太太还没有反应过来,罗锦屏已经大声喊了起来:“小哑巴?她连话都不会说,如何见人?”
罗锦言不紧不慢地洗了脸,换上家常穿的衣裳,让常贵媳妇照着礼单筹办了回礼,她喝了一碗冰糖川贝炖雪梨,这才去了用来待客的堂屋。
这些婆子又能看出甚么,不过是屋子新不新,使唤的人多未几,那罗绍一人托整房,家底本就丰富,又做了六年知县,哪能没有身家,一套都城的宅子又算甚么,他想晓得的,是一旦霍英起复,罗绍会不会遭到重用。
毛文宣还没在首铺的位子上坐稳,就得了风疾,现在已经去宛平养病,有生之年也不能重返朝堂。那毛文宣是霍英的死仇家,传闻朝中已有起复霍英的呼声。罗大老爷这才想起罗绍,便让人到昌平探听,这一探听不要紧,本来罗绍已经来了都城。
杨树胡同,罗绍正看着一份礼单,久久无语。
“娘,这才两年罢了,莫非她碰到神仙,把哑病治好了?我才不信赖呢,要不我们去杨树胡同亲眼看看?”罗锦屏说道,边说边推了推站在她中间的堂姐罗斑斓。
罗锦言眉毛微扬,爹爹还真是孩子气啊。
崔起是从长房把她带走的,当时她和夏至都有狐疑,可长房大太太还是让人把她们主仆的东西扔上了崔起的车。夏至返来后,把当时的景象全都奉告了罗绍,罗绍气得不成,来到都城今后,也没有去长房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