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阁老,您如何来了,哎呀,来人,快去请太医。”
罗绍笑道:“还没到中秋,如何就有月饼了?”
罗锦言很当真地说道:“不......是......我......想......出......来......的。”
看着女儿那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他更加明白浮生偷得半日闲的贵重。
罗绍赶紧拭去眼角的一滴清泪,神态自如地转过身来。
他是在问焦渭,更像是在问他本身。
罗绍笑着摇点头,把那角月饼放到嘴里悄悄嚼着:“很好吃,不是豆沙,不是五仁,也不是江苏那种梅干菜的,这是用莲子做的莲蓉馅?”
罗绍掰了一角月饼,不由得吃惊道:“这是甚么,蛋黄?”
罗绍见他来了,便道:“你筹办五万两银票,亲身去一趟松江府,把恩师的家眷接回都城。”
很久,他问道:“这一次恩师真能起复吗?”
有人抬来软榻,太医仓促忙忙地赶过来,毛文宣看着这统统,头越来越重,终究瘫倒下来。
罗绍怔了怔,随即欣喜道:“惜惜,你说了......说了七个字,七个字。”
真是人在书里乖。
罗锦言看着丫环们把月饼和茶摆在炕桌上,浅笑道:“尝......尝......好......吃......吗?”
但是连老天都在帮他,毛文宣竟然得了了风疾,风疾啊!一个得了了风疾的人,即便病好了,也只能回野生老。
林复兴赶紧整整衣衿,走了出去。
罗绍不管如何也不会想到,那统统的始作俑者就坐在他的劈面,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他。
焦渭却已信心满满:“霍大人即便远居一隅,却心系朝堂,前两次他白叟家也一样被打到谷底,还不是一样起复了?更何况,此次的机遇就如同上天专为霍大人而设,以他白叟家的审时度势,毫不会让机遇在面前白白溜走。”
“一......本......好......书。”罗锦言答复。
如果此次事成,恩师便起复有望,谁晓得今后的事会如何呢?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嘴唇簌簌颤栗,而抬起的右手抖得更短长,终究无法地垂了下去。
罗绍感慨,固然没有母亲的教诲,但大师闺秀们会的那些,惜惜甚么都不差。
月饼是甜里带咸,配着略带苦味的铁观音,罗绍表情大为镇静。
林复兴嘴角微翕,老爷的葫芦里这是卖的甚么药?
焦渭心头大震,他没想到罗绍能够如此雷厉流行,他赶紧进言:“依门生来看,以霍垂白叟现在的情势,这宅子还是租用为好。”
他让人扶了,踉踉跄跄去了文华殿,还没走到文华殿里的内阁书房,就看到李文忠举头挺胸劈面走来。
罗绍又对焦渭道:“一会儿你去复兴那边拿银票,在都城购置一所宅子,添置齐备,待到复兴从松江府返来,这宅子也已清算安妥,恩师的家眷刚好住出来。”
罗绍怔住。
罗绍沉吟半晌,俄然拍案而起:“远山,请林复兴过来。”
“浮生偶寄?这是甚么?”罗绍问道。
他不由看向鹄立一旁的焦渭。
毛文宣只在家中疗养了三日,便获得风声,有御史把他参了,说他在西南选官一事上也有重责,并列举了几条罪行。
不久,便传来动静,有人递了折子,说毛文宣风疾未欲,不该劳累,更不能因身材有恙而误国事。
他没有出来,就在门外候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见远山急仓促地出来:“林总管,您来得恰好,老爷正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