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开铁矿已是重罪,把生铁卖给藩王那就是灭九族的大罪了。
秦珏牵牵嘴角,问道:“那人是男是女?”
秦珏内心已经清楚了,凡是能把私矿运营几代的,如果没有本地官府的暗中支撑那是不成能的,袁家在邯郸是地头蛇,在北直隶的江湖道上也是响铛铛的人物。如果没有袁家侄儿的案子,不管是远在平凉的赵宥,还是在都城的王会笙,都很难动到他们分毫。
袁平怔了怔,那人说得没有错,如果他没有主动来找秦珏,过未几久,也会有人来找他们袁家。到了阿谁时候,不管找到他们的是官府还是王会笙背后的人,袁家的血脉都会断在他们这一代的手上。
总不会是打制锄头铁锹吧。
袁平的一张脸胀得通红,他是练家子,被人半夜半夜按到炕上,不是甚么光彩的事。
罗锦谈笑着说道:“彭徒弟说他贯穿得很快,就是不消功。”
这就是赵宥的手腕了,对于袁家而言,这些铁锭不愁卖不出去,就是要看卖给谁。如果袁家晓得是瑞王府要买铁,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卖给他们。
这一次袁平没有感受吃惊,他二话不说,就从怀里取出一本帐册:“这是小人的五哥交给小人的,五哥说,我们袁家上百口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这本帐册上。”
有了铁,就能打制兵器,这些兵器能够卖给瓦剌人鞑靼人,也能装配本身的私兵。
现在王会笙案发了,王家又扯出了背后的赵宥,袁家便坐不住了。
孩子们都还没有睡,元姐儿正在教三月玩九连环,教了几遍,三月烦了,拿了九连环就往嘴里咬......
两人又和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这才让人带他们各自去睡觉。
见秦珏返来了,三月放下九连环,张着小手让秦珏抱,秦珏抱起三月,见元姐儿弯着眼睛看着他,内心软成一团水,把元姐儿也同时抱到怀里。
“那人说,袁家这案子非论是发还是不发,都逃不过抄家灭门,朝廷不派兵进门剿了袁家的矿山和冶炼场,赵宥也会来灭口,小人晓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当年朝廷就是派了一千人的军队剿了左家的铁矿。那人还说,不如就把这事向您合盘托出,从今今后,袁家高高攀为秦大人调派。”
袁平被他看着打个颤抖,忍不住垂下眼睑,不敢与秦珏对视。
“猜出来了,除了在平凉长年埋伏的张广顺和莫家康,另有谁能发明生铁的来源,惜惜,这件事你能够奉告我,不消让白九娘脱手。”
秦珏紧紧地看着袁平的眼睛,目光锋利如刀。
豫哥儿自畴前几天被秦珏清算了,看到他就有点怵头,此时看到弟弟mm都被爹爹抱着,这才凑畴昔,秦珏表情很好,问他:“明天有没有惹你娘活力?”
袁平把这帐册送过来,当然不是要投案自首。
秦珏接过帐册,翻了翻,见除了最后的几笔以外,以后的都是有银钱来往的,只是比暗盘上的代价低了一成。
但是有了袁家侄儿这个引子,袁家便白送了几笔铁锭给王会笙,有了这几笔,以后王会笙拿银子来买,也就水到渠成了。
那人走后,他便回了邯郸,把这事原本来本奉告了袁老五,事情到了这一步,伸手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就按那人说的,把帐本交到秦珏手里,秦珏要么公事公办,要么就是保住袁家,袁家家大业大,有老有少,跑不了,也逃不走了。
说着,袁平便跪倒在地。
袁家的侄儿是在都城落案的,而非邯郸,如果在邯郸,对于袁家而言底子就不算甚么,就是在都城里,若非是王会笙设下骗局,袁家也能把这件事压下去,但是既然是要算计他们,自是让他们乖乖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