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悄悄蹙眉，他这口气也憋得久了些。
“不可？甚么不......？”罗锦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秦珏的全部身材已经紧紧贴住了她。
罗锦言身上茶青色的绡纱衫裙，在暗夜里和黑衣无异，她轻摇团扇，俏生生地站在湖边，看着不远处阿谁搅得满池水花的家伙。
她猛的展开眼睛，枕边的秦珏睡得正香，闹腾了大半夜，他倒是熟睡如猪。
“你动不动就跳到湖里，不抱病才怪。”罗锦言不睬他了，甩开他快步往含翠轩走去。
“李阁老官居二品，李怡怎会插手选秀？再说她应当已经超越十六岁了吧？”罗锦言问道。
这一次罗锦言没有被骗，回身便走，走出不到十步，就有一双湿哒哒的手从前面抱住她。
秦珏从水里钻出头来，像鱼一样鼓着腮，接着，一口水向罗锦言喷了过来，罗锦言跳着躲开，却还是有大半喷到她的身上。
这一觉睡到快晌午了，她醒来时秦珏早就去衙门了，也不知他哪来这么多的精力，早晨拍浮，还能起得这么早。
“你是不是想起在庄子时看到的大水鸭？”秦珏笑着问她。
也不知从红螺寺返来后，绮霞想得如何了。
“那你还说要教我拍浮？”罗锦言抬杠。
前年他成了亲，老婆娘家是开杂货铺的，进门一年就给他生了个胖儿子，现在又已有身，他的老婆虽是贩子出身的小户女子，但却开朗豁达，很讨人喜好，隔三差五会做上几双鞋袜给罗锦言送过来。
罗锦言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让绮霞去见沈砚，夏至从内里出去：“大奶奶，鲁二哥来了，奴婢让人把他请到烟翠阁了。”
“你学会拍浮了，不但能自保，将来我们坐船出海，你在船上沉闷了，就能带个一堆后代畅游一番，多么称心。”
“惜惜，下次不能带你来拍浮了，我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是不可。”
看着水中的秦珏，罗锦言有一顷刻的恍忽，仿佛回到了宿世。
他为甚么要避开秦珏？
“我不会让你掉到湖里，我会永久在你身边庇护你。”秦珏想都没想，冲口而出。
莫非为了绮霞的事，秦珏斥责过他？
她立即就明白他说的是甚么了，俏脸涨得通红，一口咬到他的肩膀上。
她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他浮出水面，这才有些急了。
想到刚才不知有多少人藏在暗中抚玩秦珏抽风，她就浑身不安闲。
也不知踢到没有，秦珏怪叫一声重又扎起水里，湖面上扬起一串气泡。
秦珏的头脸都是湿漉漉的，这让他的眸子也像是沾上了水，带着氤氲的气味。
“此次被选中的闺秀，另有哪位比较出挑的？”罗锦言问道。
鲁振平穿了件藏青色团花杭绸直缀，手上戴着马蹄金的扳指，站在那边，实足的掌柜气度。
在海里拍浮吗？带上一堆后代？
白九娘早就和卖花笺的铺子谈好了，有了新格式会送过来让她遴选。
罗锦言发笑，还真是没有李文彬做不出来的事，竟然把孙女送进宫去。
罗锦言便把沈砚的事抛到脑后，带着丫环们去了烟翠阁。
“平江知县裴文之女裴萦卿美艳绝伦，顺天府推官苑钦之女苑悠然诗词歌赋无所不精，有才女之称。此次选出一十六人，以这两人最为出类拔萃。”
清泉回声而去，过了两盏茶的工夫便返来了：“大奶奶，沈世子让小的问问您，前次的花笺可还好用，如果好用，他这会儿正得空，能带着您的丫环再去买些过来。”
她想就如许不睬他了，可想了想，还是叫来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