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岁的秦曦头都没抬,细心检察工匠方才做好的零件,倒是钱万侧着耳朵大声对一旁的云栖说:“她唧唧歪歪在说甚么?”
秦珏点点头,对罗锦言道:“我传闻钱泓博中体味元?”
罗锦言道:“大周朝也只是在高宗年间出过一名连中三元的,我是在想,如果你看他不错,给他找位名师指导一二,他会不会是第二位三元落第的,实在他之前的徒弟就很不错了,你只要让人指导指导便行了。”
秦曦抿嘴笑了,她还是六岁时见过钱哥哥,现在她长高了,钱哥哥怕是不熟谙她了。
扫红向绮红感激地点点头,回身拜别,她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秦曦明朗的声音:“等等。”
小时候她认字未几时,每次钱泓博写信过来,都是交给母亲念给她听,再由母切身边的夏至执笔给她复书,现在她长大了,像母亲一样,不但能写一笔标致的簪花小楷,还练了馆陶体,有几次她还用馆陶体写过奏章,但是小时候的风俗一向没有变,每次都要把写信的事情交给母亲。
见宝贝女儿笑了,罗锦言用心逗她:“此次的信要写多少字?”
后代们垂垂长大了,她的烦苦衷也越来越多,当明天子膝下无出,元姐儿便成了都城贵女中身份最崇高的,若不是长公主不承诺,天子早就给元姐儿晋为公主了。
扫红赶紧转过身来,重新回到秦曦面前:“郡主,您有何叮咛?”
罗锦谈笑着说道:“钱老年纪大了,又是分散性子,想来也顾不上这些琐事,刚好我也有两年没让人到山东去了,此次就让清泉去看看我在那边的庄子铺子,趁便把钱泓博接返来。”
秦珏返来的时候,恰好碰到清泉兴冲冲地出去,他进屋后问罗锦言:“清泉说他去山东?”
秦曦很当真地想了想,道:“我正在和兵仗局合作,有很多事情要和他说,此次多写点吧,就写八百五十个字。”
“郡主,大爷让奴婢来给您报个信儿,山东那边的动静传过来了,钱老太爷家里的孙少爷高中解元。”
“你这么大声干吗?当我是聋了吗?”钱万嫌弃地摸摸耳朵,嘟哝道,“不就是中个解元吗?有甚么大惊小怪的,我孙子不是解元,那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