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束神采稳定,不答反问:“不知杜尚书来昭文馆何为,刑部应当和昭文馆没干系吧?”
“传出些话?甚么话?”崔束忙问。
崔束拍拍杜纹的肩,温声道:“既然望尘莫及,那就学着点。”
崔家对她那么好,可她……她和亦阑却伤害了他们。
崔府内,掌灯时分,夜幕初降。
周泽微微一怔,道:“太后传闻表弟的病大好后,放心很多。只是昭阳那边……前几日像是病了一场,这些天,又传出些话来。”
想想这个,她心中便更加难受。
薛千抹去眼角泪水。
“那是天然,我姑姑凡事都看得开,这才是我武侯之家的风采,不拘泥于小结。”沈君如调皮笑笑。
那王轩,王家二房里的独子,平时疏于管束,清闲惯了。别人不知,他们在朝为官的哪能不知?
“娘舅。”
也罢,崔束长叹一声。
他现在还病着,小小年纪吃尽苦头,不知传闻太后的赐婚被王丞相夺走时,该是甚么景象?但是他向来喜怒不惊,脾气冲淡,想必也也能放心。
皇上到底如何想的,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永宁公主公然短长,一句话,便把皇上拿下了。
他为何非要孙子尚郡主呢?
薛千刹时感觉,都不知如何归去了。
薛千和崔承皓从侯府返来,径直来到后院,一个是去看崔承昭,一个是要去寻师父。
但是太后那边……又是如何了?如何交代的?
周泽笑了笑:“恰是母后让我来的,问问表弟的病情如何。我传闻府里来了位神医,不会还是之前阿谁吧?承昭的身子呢,比来好些了没有?”
“那是。”
崔束下了长阶,直往马车走去。
太子周泽疾步过来:“娘舅正要归去?”
但是……但是此事,终归对不起崔家。
同时,也为郡主感到不值。
……
师父,师父本来早晓得郡主娃娃亲的事,以是他此次肯带本身来,就是让她来禁止这件事的吗?
实在她也晓得,这当然不能怪本身,也不能怪郡主和太后,但是终归是这边的错,是崔家和崔承昭吃了亏。不但实际上吃了亏,面子上也吃了亏,不知朝中会如何群情、天下人得知后会如何耻笑。
师父一向都晓得,一向都晓得,只不过现在婚事有变,而他又深知王家并非善家,以是,他才带着本身过来。
薛千想了想这几日在崔府,见到崔丞相的时候,他果然都是板着一副面孔,言语未几,笑容更少。一来是为了承昭的病,二来是因为郡主的事,整天愁眉不展,郁郁寡欢。
沈君如也不太明白,“的确,虽说他和我姑父是死仇家,可也犯不着为了儿媳闹如此大的是非,现在朝中崔王二丞……真是形同水火啊。”
神情甚么,自家儿媳都让人抢走了。
内心,却早已波澜壮阔。
崔束点头苦笑:“我何尝不如许想,只是,看这重谢人家要不要了,对于闲云野鹤般的人,任何重谢都微不敷道。”
杜纹站在原地,面色惨白。
“国舅爷放心,我会好好学的……”他转过身,望着远去的背影,嘲笑道。
崔丞……
再短长,再短长也不过是仗着崔皇后,如果没崔皇后,你能位居宰相?能与王阁老齐头并进?
崔束浅笑:“大好了。”
言毕,亦回身拾级而上。
说毕,收回袖子,大步而走。
郡主在宫中并不受宠,只不过有太后的依仗罢了。他如此费事获得郡主,还不如另择一公主求皇上赐婚呢。
“我问你,”崔束咳了咳,“比来太后那边,和郡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