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 第81章 兵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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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听!”我决然地打断他――我向来没有那么打断过他,这是第一次,也是独一的一次。

一阵风从窗户吹出去,吹在我的光膀子上。我打了个暗斗。阴暗的光芒下,我模糊约约瞥见了那面军旗。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军旗前发誓的时候眼中的泪水。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军旗指引下正步通过检阅台沙哑的标语声。我还记得我的陈排倒在10000米武装越野场上拉枪栓逼我走的嘶吼。我还记得甚么?还记得苗连的一只掉进脸盆的假眼。另有穿戴戎服的小影……另有呢?生子他们……我现在已经回想不起来本身当时在想些甚么。到底是个甚么思惟过程,很乱,真的。

我甚么都记得很乱。

时候畴昔多久?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哭累了,变成抽泣。但是我的眼睛没有放松,我还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还是没有神采。如果必然要我拍这个画面,我的设法就是轨道车迟缓地挪动,叠化两张脸――一张没有神采的大黑脸,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黑脸。

我看着群山和公路桥,甚么都没有说。我不晓得说甚么。也不晓得如何说。他却一向在说,在说老山,在说旧事,话向来没有这么多过。固然他在节制本身,但是我还是能够发明他的声音中模糊的颤抖。我就站在他的身边。戴着我的玄色贝雷帽,穿戴我的迷彩服,戴着我的臂章。

一向就那么听他说。

就为了这一句。很简朴的目标,没别的。这就是我的抨击――我不干了!你让我大学毕业今后返来做军官?!――我不干了!并且我现在就走!我远远分开你这个狗头大队!我回我的步兵团窥伺连去找我的苗连――他不是战将只是个连长,就是死他也会跟我在一起!不像你,把我们推出去,你还在批示所的大帐篷内里对着舆图和沙盘指手画脚。

我第一次看到了另一个他,我不晓得哪个是实在的他。但是我必然要分开他,远远地分开,我不想再见到他。他看着我,还是没有神采:“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我不晓得,我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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