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州本地流寇徐山等人勾搭倭寇,里应外合,引狼入室。
夜天凌道:“每天都进宫来,也辛苦你了。”
三个多月前,当她从几天的昏昏沉沉中复苏过来时,夜天湛已远赴东海,唯有这一支玉簪,盛在一样雕镂兰花的木盒中,放于枕旁。
限折冲府平江道十万水军三日内赶赴琅州,共同文州、现州、靖州三路天军抗击倭寇。
和润的白玉当中嵌入了缕缕薄金,刻作一朵高雅的兰花,枝叶修然,刚好遮挡了那断裂的陈迹,构思精美,天衣无缝。
战报送入天都,立即引发轩然大波。
夜天凌一怔:“如何这么说?”
怒海惊涛,囊括而来,天朝本地一线城郡皆作一片人间天国。
是可忍,孰不成忍!
六月初,倭寇再袭鳌山卫。天朝水军劈面反击,重创倭寇,斩敌近万,军民士气大振。
三十里高台,八千里烽火,飞报天都。副使聂计退守城中,率横海将士与倭寇恶战连日。
她伏在他的肩头,依偎着他的暖和,柔声道:“四哥,再不会了,十年,二十年,一百年,这平生我都陪着你。”
夜天凌在卿尘身边坐下,他已经几日没来中宫,这原是很少有的事,此时却只淡淡说了一句:“东海大捷。”
众口一心,别无贰言,漓王更是当朝出班请战,誓灭倭贼。
看着元语标致的小脸,她此时仍像在梦中,那些痛过的苦过的统统全都值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但是战事却并未到此结束,昊帝御旨再下,调派漓王坐镇纪州,再次对东海增兵十万,粮草补给源源不竭自汴水、连水运往琅州。
这么久了,她还是衰弱得几近没法分开床榻,但却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动静。
追封横海郡使宗干为靖义将军、副使聂计及十二部将为忠义士,于琅州观海台立祠受封,厚抚阵亡将士。
卿尘悄悄看住他的眼睛,他俄然有些难堪,扭头避开,过一会儿,才转转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看到这孩子,总会想起那天,我……”他仿佛有些不晓得如何说话,皱了眉,眼底竟呈现一丝狼狈的神情,下认识地便将她紧紧揽在了怀中,“清儿,别再有那样一次了,我不敢想。”
卿尘扶着她的手坐起来:“有你每天来给我保养,是感觉一天比一天好,你这金针之术但是得了张老神医的真传了。”
写韵一边取出金针,一边笑了笑,道:“在牧原堂跟师父学了七八年了,若还不得其意,岂不丢师父的脸吗?今后还要请娘娘多指教才是。”
擢琅州巡使逄远为镇东将军,统领东海四州军务。
而后,天军在琅州九战九捷,痛歼入侵琅州之敌,并分路反击,持续夺回成山、乐清、临台等数处倭寇占有的郡城,倭寇被迫退回海上。
湛王世子元修封长陵郡王,赐邑五千,入大正宫住读,由皇后亲身教养。
多少日子了,面前还是那天他沉痛的谛视:“我承诺你。”
峻如青峰傲然,神似秋水清闲,廊下玉湖明波,照出俪影双双,两人的影子堆叠在一起,相携相伴,再无分离。
聂计与部下十二将士死守至终,复又杀敌八百余人,于观海台他杀就义。
湛王挥军乘胜追击,在陆上马队的共同下,六万精兵围困被倭寇侵犯的沧南郡,两边血战两日以后,倭寇不敌,弃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