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猴不事稼穑,菩提洞天里一亩地里,几棵看不出是甚么植物的树木已经风化了,稍稍用手一触碰,就化成了灰,这倒也好,省去了文姝除草。
“我驰名字,叫岳文姝,”文姝手上,是一颗桂圆大小的珍珠。另有一枚玉简,手指粗细,也不知是何种玉质,色彩如同透明的琉璃。
“锄头坏了,不但是锄头坏了,厨房的锅也烂了,水缸都破了个大洞。更不消说东西房里的锄头木桶,没有一样能用的。”文姝就先浇田时,一桶水倒有半桶水是洒在路上了。
珍珠呈海蓝色,浑圆富有光芒,大要吞吐着几缕龙形流光水纹,摸在手里,冰冷僻爽。
也好,她愈是谨慎谨慎,愈是和它的用。
妖猴偶然流暴露的口风,他已经在洞天里糊口了千年不足。菩提洞天里的灵气是否能让人容颜不改,文姝临时还不晓得,她只晓得,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另有杂物房里的各种器具,都已经不能用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领用它的短手短脚,拎着那口半人多高的破桶走上几个来回看看。
“买?张张嘴皮子谁都会。你给钱,我就买。你也看到了的,我满身产业就只得六枚铜钱。六文钱,买个锅盖都不敷。”文姝两手一摊,肩膀一耸。
让她头疼的是,洞天里的泥土缺了翻垦,结成了板状,得要用五元潭的水来回灌上几次,才坚固了些。
她不再辩白,带着金绒猴进了厨房,再去了杂物房,内里的东西,木头做的,一碰就散架了。铁器也都已经锈迹斑斑,不能再用了。
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个烧毁的杂物房,内里堆放着各种耕具战役常用品。
至于这粒海蛟珠,文姝一世为人,经历了陈琅的事,深知多大的屁股就该配多大的凳子。她一介豪门小户的女子,就算再如何藏匿行迹,拿出了如此宝贵的海蛟珠,只会惹人谛视,该拿的得拿,不该拿的,她是分文也不会要。
“铿”的一声,阿谁不知闲置了多少年的锄头还没垦几个来回,就砸在了一块田石上,直接崩了,飞出去的锄头铁砸在了那口盛放着皇粟的布袋上,粟种洒了一地。
金绒猴多么聪明,见了文姝一举手一投足,就能猜透文姝在想甚么,它的右手朝下一翻,手中平空多了两样东西,丢给了文姝。
活了两辈子,活过来后,却沦为一只来源不明的猴子的佃农,还是个干白工的佃农,岳文姝心中感慨,真是越活越归去了。
“抵赖的人族。”文姝听得柳眉倒竖,死妖猴,还真是骂人骂上了瘾了。
文姝脊梁骨游走过一条小蛇,生出了阵寒意,手中的玉简和蛟珠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好了,说明白不是我偷懒或是抵赖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事情已包办完了,你该送我出去了,”文姝想着能出去了,表情也好了些。
“坏掉的都是些人族的器具,你出去后,立即去购买一套,”金绒猴眉头一皱,看到了空中上留下的几粒撒落在地的皇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