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向了落水处,一片白茫,水深难测,侧耳聆听,溪谷的另一边,必有水源,听其碎玉水声,该有一练垂瀑。
溪谷前百余米处,模糊可见一双黑眸,瞬也不瞬,盯着她。
“卑鄙的人族,这袋粟种清楚是你偷来的,还敢贼喊捉贼,”男人语带挖苦,小长生堆栈里产生的统统,他都看在了眼里。
好处?她摸了摸身上,除了一袋皇粟和昨夜用剩下的六个铜板,就没有别的了。
文姝翻了个白眼,既然被捉包了,她也懒得再辩驳,顺势说道:“不管是偷来抢来,总之皇粟是我带出去的。你拿它做了酬谢,就必须送我出去。”
文姝硬着头皮,拿出了那六个铜板,“我只要这些了。”
清爽的氛围,她不由大口呼吸了几口,心悸感一扫而空,视野清楚了些,及目处是一片被乳红色的雾气环抱的溪谷河地。
男人闻声了她的问话,嘴角一扬,“卑贱的人族,倒另有几分胆色,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跟本尊如此说话了。本尊本日表情不错,就临时答复你的疑问,此处是菩提阵中阵。”
他的五官当中,最是让人喝采的,是他的眼睛幽若寒潭,一眼望出来,让人再也移不开眼了。
文姝惨叫一声,脚下踩空,跌了下去。
文姝心中虽是猎奇火线溪谷的绝顶,到底是甚么样的景色,只是困于不会游水,火线水深也不知多少,更何况另有白雾拦道。
见了文姝的怔愣样,男人爆出阵大笑声,虽是在笑,却听不半点笑意。
十尺见方的八卦阵,八条锁链腾空吊挂着,一名身形高大的金衣男人站立在八卦法阵当中,手腕脚腕全都被链条尾端的五彩桎梏死死扣住。
男人约莫二十摆布,长发及踝,肤色微红,剑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薄唇上显出了几分调侃的笑意。
皇粟她一时还想不到要做甚么用,但也没筹算送给这名陌生人。
“你可否会平常稼穑?”男人双手虽被锁链所住,拿取倒还算自如,只是俄然问起了文姝一些琐事来。
如此的笑声让文姝仓猝调开了眼,敏捷理清着思路:“你是何人?此处又是那里?”
文姝抹了把脸,鼻端钻出去的新奇氛围,让她复苏对劲识到,她还活着。
腹疼还在持续,文姝忽的听到了身后一阵窸窣的响声。
法阵中透出的白光将文姝吞噬以后,“金木水火土”五个大字化成了五色光芒,投入了文姝的体内,炉灰下的法阵完整消逝了。
水势不强,缠缠流下,娇而有力,
昨晚挑灯看书,一夜未睡,文姝的精力本有些不振,水才入口,那股疲惫倦怠感就十足不见了,愈乃至于肚里的饥饿感也跟着消逝的无影无踪。
一双深眸在不远处瞅着,少女的脸涨红成了虾子红色,埋头顾自便利着。
谜样的溪谷里,奇特的一幕持续着。
“刚才的水还怪好喝的,”从水里爬上了来后,文姝认识到落水时强灌进了嘴里的水回味起来,带着股甜美。
“答复会或不会,那里的那么多废话,”男人冷声哼道,哼音才落,文姝只感觉身上一重,仿佛有重物压在身上,满身的骨骼筋脉都要被碾碎了。
身后是流水声,睫毛湿漉,挂着水滴,遮挡了她的视野。
才刚夸了水质甜美适口,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文姝只感觉腹疼如绞,就近找了处蹲下了身来。
金衣男人看着阴阳两仪再度合上,讽声说道:“道天,你觉得用上古八卦五灵阵就能困得住我。哈-哈-哈,你当年一念之仁留下菩提洞天真乃大错特错。千年以后,我竟能得遇元阴之体,却带了本命真火的蛮荒鼎族之人。阴阳同体,是为神鼎也。有她在,我出阵之日,指日可待。天要佑妖界,待白弥出阵之日,亦是血洗三界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