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香奴站在听雨阁的窗外,双眸透过裂缝谛视着包文正的一举一动,涓滴未有半分不耐,《移花接玉》的功法就在听雨阁内摆放,并且在极其显眼的处所,只要这秀才心有诡计,定然会将《移花接玉》拿起翻看,便算是完成了宫主的叮咛。
“仅仅是读书罢了?”邀月宫主惊奇的问道。
“退下吧。”
“听雨阁内收藏了人间孤本,传我的令,可任由那秀才前去翻阅。”邀月宫主淡淡的说道:“将我房中的《移花接玉》也放在听雨阁内。”
就从花无缺的面相上来看,就晓得其父江枫是多么的漂亮萧洒,自家与那江枫比拟可谓是判若云泥,邀月宫主能哑忍二十年,一手调教出少宫主花无缺,只为其与江小鱼一决存亡,可见心中对于江枫的痛恨。
包文正推开了房门,与门外的铁萍姑见礼以后,安步走到了湖畔之旁,负手而立眺望着湖畔上的景色,那湖畔对岸还是是一群宫中侍女,正在转转腾挪做着晨间的功课。
《移花接玉》乃是移花宫的独门功法,在江湖中赫赫驰名,平常女子只要依法修炼,不出二十年便可晋升为一流妙手,是以也常有民气生觊觎之心,如果这秀才是别人调派而来,这功法便是其此行的目标。
阳光还是洒在了湖面之上,淡淡的红色雾气缭绕,为这板屋前增加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意境,那鲜艳的莲花残挂着露水,如同晶莹的明珠灿烂。
超出梅花香榭,遥遥得见听雨阁青砖绿瓦略显高雅,一丛翠竹随风摇摆,竹叶的摩擦声“瑟瑟”响起,门前屋檐下颇显冷僻,唯有几枚铜铃偶尔收回清脆的鸣响。
由爱生恨,恨有几分,就晓得当初爱有几分。
十五年来,杏香奴从豆蔻韶华变成了二八才子,也曾目睹负心人江枫和贱婢花月奴的轻易,心性大变的邀月宫主,还是第一次与男人对坐痛饮,并且有问有答。
包文正还是如昨日普通,与板屋外凉亭内操琴,略显寥寂的琴声缭绕在湖畔之上,偶尔看着铁萍姑与草地上习武,身轻如燕不时的纵身跃起,水袖时而夭绕如银蛇回旋,时而刚猛如巨斧劈山,掀起阵阵气流抬高了绿草,也将安静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波纹。
包文正暴露淡淡的笑意,双手举杯后一饮而尽。
移花宫侍女皆是容色娟秀,身姿婀娜,美则美矣,唯独却少了几分活力,便是偶尔相互之间的扳谈,也是冷冷僻清,仿若乃是冰玉雕镂而成。
“前些日子出言冲犯了女人,还望女人勿要见怪。”包文正旧事重提,将昔日扣问邀月宫主芳名的事情说了出来,开口道歉。
“多谢女人。”包文正站稳了身形,拱手见礼伸谢。
铁萍姑点头应允,而后略有游移的伸出柔荑。
江湖中除却十二星宿的“不义堂”和昆仑山的“恶人谷”以外,凡是江湖中的绿林豪强,皆每年须供奉移花宫,如有涓滴懒惰,轻则一掌击毙并灭其权势,重则诛杀满门,鸡犬不留,手腕之狠可谓是令人发指。
接连几日畴昔了,包文正凌晨前去听雨阁,日暮返回无缺苑的板屋,当看到书架被人挪动,而本来安排《易经》的位置被人挪开,取而代之的则是移花宫的《移花接玉》秘笈,这才明白邀月宫主为何这般行事。
邀月宫主双眼中流漏出一丝笑意,而后瞬息消逝不见,还是冷冷的说道:“好丑的字啊,公然是豪门少笔墨。”
杏香奴昨夜返来,已然前去无缺苑外板屋,寻铁杖姥姥扣问了此事,是以侧身施礼禀告说道:“白天或是操琴,或是吹箫,夜间安然入眠,甚是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