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未曾敢想,这世被骗真有一诺令媛,重情重义的儿郎。
包文正将这酒葫芦凑与唇边,饮上几口以后,便感觉腹内一股热流涌上,催动着《明玉功》如同江河翻滚普通,几欲把握不住,便忙收敛心神运转真气,瞬息之间身侧闪现丝丝冰晶,足下方寸空间也是寒霜闪现。
包文正心机急转,便故作黯然的说道:“此行并无目标,走到那里便是那里,吕女侠要去何方?”
絳雪娘娘面色阴晴不定,幽幽的叹了口气,将掌中吟雪剑收了起来,而后回身望着包文正,沉默不发一言,委实不知该说些甚么才好。
言罢,再也不看一眼,随即与如月化作一道轻烟,消逝的无影无踪。
包文正接过了酒葫芦,长叹了一口闷气,而后笑着说道:“鄙人虽不如吕女侠这般有御剑飞天之能,但修炼内功多年有成,早已寒暑不侵,但既有烈酒在手,焉能孤负吕女侠一番美意。”
“只是我们的缘分,于本日倒是断了。”
吕三娘本是萧洒之人,不耐繁文缛节,便开口说道:“莫要张口杜口皆是女侠一说,你若当真是陈腐之人,便唤我一声吕女人,如果不拘俗礼,唤我一声三娘亦可。”
修行近千年的“六尾妖狐”又岂是易与之辈,当今这方六合妖族称雄,而絳雪娘娘又与百莽山妖王“春三十娘”有昔日相逢与危难之谊,如果当真争斗起来,必然引发妖族和人族的一场血雨腥风。
“莫非我梅绛雪,就当真怕了你不成!”
絳雪娘娘感喟一声,抬起衣袖擦拭了泪水,踌躇了一下伸出柔荑,将那桌案上的蜡烛燃烧后握在手中,而后起家与长女如月走出了茅草屋,又将房门紧闭后,眺望着老槐树上的山魈,冷声说道:“好生照看这里,如果有涓滴毁伤,必取你性命!”
人族权势孱羸,非是吕三娘一柄青萍剑,便可挽回现在的时势,也心知如果当真斩杀了絳雪娘娘,那百莽山的“春三十娘”必然大怒,届时万妖齐出祸乱百姓,乃是意猜中事,也唯有将絳雪娘娘驱除才是分身之策。
“把这秀才放下,回你的青丘山千狐洞去吧!”
秀才与狐妖之间莫非当真有了密意,这絳雪娘娘将手中的法剑相赠,只为了护住这秀才的性命;这秀才不吝背井离乡,不吝背负薄情寡义之名,被堂上双亲斥责,也要保全这絳雪娘娘的儿媳身份。
吕三娘一时之间难以豁然,但也不肯在“六尾妖狐”面前暴露表情上的马脚,便抽身而去隐入了夜色当中,几个起伏就追上了那林间徐行行走的秀才。
“娘亲......”
人与妖相恋本就为世所不容,这近千年来,絳雪娘娘见过很多人与妖精相恋终究的暗淡结束,那怕是情势所逼,终究以内丹相赠,也毕竟是无疾而终,皆因被瞧破了本相。
包文正闻言便知这吕三娘已有了拜别之意,便感喟说道:“小可又何尝不肯与吕女人这般斩妖除魔,只因自保不足,倒是难以如女人普通,庇佑百姓百姓。”
吕三娘几个飘身便来到了包文正身侧,略有些歉意的开口说道:“秀才,你这是要去何方,不若我御剑送你一程如何?”
包文正足尖轻巧一点,身形便也如同御风而起,仰仗《明玉功》第九重的修为,如同大雁横空普通朝远处飘去,瞬息也消逝与夜色当中。
絳雪娘娘歉疚之极,未曾猜想这情郎瞧破了自家本相以后,还能如此密意,甘愿背负负情薄义之名,从而暂别杨家坳双亲膝下,也要令本身的颜面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