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暗澹,氛围庄严凝重,白幡跟着轻风吹拂而“簌簌”作响,本是冷冷僻清的白家门前,倒是传来了叩门声。
白杨错愕之余,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冀,父亲生前活人道命无数,倘如有几人有戴德之心,前来相送父亲最后一程,也足以令冤魂与那鬼域路上聊以安抚,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后,便举步走到了灵堂以外。
包文正又那里需求这白杨的今后酬谢,但也不适出言婉拒,便回顾朝那棺木中的尸身拱手见礼,言道:“请白郎中少待,我等去去便回!”
“节哀顺变!”姬青莲还是是一身陈旧衣衫,但倒是英姿飒爽分毫不减,因也曾丧父,故而感同身受,笑容暗澹的说道。
“令尊还是不肯闭眼,作为人子,莫非你竟不肯报仇?只消把你知情之事,详细道来,至于如何做,便是我等的事情,与你无关!”
白杨拱手见礼,强自忍住哽咽,将这云岩镇知县收受贿赂,以李代桃僵之计将父亲屈打成招,认下了发卖假药,自家变卖了产业,只因贿赂未果且告状无门,一五一十的细心道来。
包文正心中更是赞叹这白杨的胆色,便运转《明玉功》招手摄来那灵台以外的三尺长剑,将那平常的长剑递给了白杨,朗声说道:“有我二人在侧,必然能护住你全面!”
白杨本就是文弱墨客,那里见过信手一招,那数丈外的长剑便平空飞来,心中更是大振,伸手接过了长剑,笑容暗澹的脸颊上闪现了丝丝冷意,抱拳施礼说道:“此行非论存亡,我白杨皆先行谢过二位的恩典,只消白杨不死,今后必然酬谢!”
长剑毕竟含有戾气,不成照顾入灵堂以内,与死者不敬,故而包文正顺手将手中两柄长剑一抛,轻微一声闷响,已然深扎空中数寸不足,而后与姬青莲迈步走入了灵堂以内,便瞧见了那侧身施礼,一身缟素的张小曼梨花带雨,很有楚楚动听的娇弱仪容。
郎才女貌这一词用在白杨和张小曼的身上是最得当不过,白杨漂亮萧洒冠绝云岩镇,弱冠之年不但精于医术,且已然有了秀才的功名,乃是这周遭百里数得着的才俊;张小曼面貌娟秀,且精于琴棋书画,更有一手高深的女红之术,上门提亲之人如过江之鲫,却唯独钟情与白杨一人。【零↑九△小↓說△網】
“白公子且待,我二人现在便前去县衙,翻看卷宗,如果此言不虚,便将那知县的头颅奉与灵前!”
云岩镇城西的白家药铺本是三代行医,医术自是高超,且非论四时和日夜,凡是有人叩门,必然为人诊治,仅以微薄的药费勉强糊口罢了,本是这云岩镇上被人交口奖饰,但本日却被与菜市口枭首示众,故只能闭门办理丧事。
墨客白杨变卖了产业为父伸冤告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横尸当场,心中自是绝望,只恨这人间皆是官官相护,竟无百姓百姓的活路,凝睇着父亲的尸身,那一双眼睛倒是未曾闭上,清楚是心有所怨,更是捶胸顿足,嚎哭不已。
言下之意,后代私交实在不能与杀父之仇相提并论。
白杨本是聪慧绝伦的墨客,目睹这前来记念的少年,也是剑眉星目且面如冠玉,手持两把连鞘长剑,虽是文弱身躯但却自有一股豪侠之气,晓得定非是云岩镇的人氏,倒是想不起何事与白家有过来往;而这身穿陈旧衣衫的女子,倒是秀美娴雅,一双眼眸也是敞亮出奇,明眸皓齿且面带笑容,也是未曾见过这等英姿飒爽的女子。
言罢,便单手拎着“吟雪剑”,一马抢先朝白家的大门外走去,姬青莲则是掉队几步,跟着包文正和一身缟素的白杨,朝这云岩镇的县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