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本是聪慧绝伦的墨客,目睹这前来记念的少年,也是剑眉星目且面如冠玉,手持两把连鞘长剑,虽是文弱身躯但却自有一股豪侠之气,晓得定非是云岩镇的人氏,倒是想不起何事与白家有过来往;而这身穿陈旧衣衫的女子,倒是秀美娴雅,一双眼眸也是敞亮出奇,明眸皓齿且面带笑容,也是未曾见过这等英姿飒爽的女子。
白杨拱手见礼,强自忍住哽咽,将这云岩镇知县收受贿赂,以李代桃僵之计将父亲屈打成招,认下了发卖假药,自家变卖了产业,只因贿赂未果且告状无门,一五一十的细心道来。
包文正闻言心中重生佩服,这白杨清楚是悲忿之极,却仍不肯连累旁人,清楚是光亮磊落的男儿,与其相较,自家反而是步步策划,不吝操纵统统可操纵的“妖妖怪怪”和女子,只为了完成体系的任务,可谓是自惭形秽。
白杨闻言,便与那房门以后拎起了手臂粗细的长棍,羞恼不已的说道:“白杨虽未曾习练过工夫,但却也是堂堂男儿,愿与公子同业!”
白杨闻言心有错愕,而后目睹这陌生人的神情不似做伪,虽是感激涕零,但却也晓得这乃是杀官之罪,自不肯连累旁人,拱手深施一礼之际,脸颊抽搐已然是热泪盈眶,哽咽的说道:“公子此心,白杨谢过,但朝廷律法在前,我白家与公子萍水相逢,怎敢有劳公子犯下杀官之罪......”
笑容暗澹,氛围庄严凝重,白幡跟着轻风吹拂而“簌簌”作响,本是冷冷僻清的白家门前,倒是传来了叩门声。
言罢,便单手拎着“吟雪剑”,一马抢先朝白家的大门外走去,姬青莲则是掉队几步,跟着包文正和一身缟素的白杨,朝这云岩镇的县衙而去。
白杨错愕之余,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冀,父亲生前活人道命无数,倘如有几人有戴德之心,前来相送父亲最后一程,也足以令冤魂与那鬼域路上聊以安抚,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后,便举步走到了灵堂以外。
长剑毕竟含有戾气,不成照顾入灵堂以内,与死者不敬,故而包文正顺手将手中两柄长剑一抛,轻微一声闷响,已然深扎空中数寸不足,而后与姬青莲迈步走入了灵堂以内,便瞧见了那侧身施礼,一身缟素的张小曼梨花带雨,很有楚楚动听的娇弱仪容。
包文正此言有两个意义,其一则是奉告姬青莲,这世上破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有多少赋性良善的百姓,成了刀下冤魂,为别人替罪而死,如果有自家二人结伴而行,必将如同利刃高悬,足以令那些赃官贪吏有所顾忌;其二则是与灵堂之上,告慰这亡魂以及家人,为稍后的探听究竟打下伏笔。
包文正虽是扮演自家设定好的“侠客角色”,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目睹这白杨七尺男儿热泪盈眶,哀思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是愤怒之极,便欲起家独自拜别。
郎才女貌这一词用在白杨和张小曼的身上是最得当不过,白杨漂亮萧洒冠绝云岩镇,弱冠之年不但精于医术,且已然有了秀才的功名,乃是这周遭百里数得着的才俊;张小曼面貌娟秀,且精于琴棋书画,更有一手高深的女红之术,上门提亲之人如过江之鲫,却唯独钟情与白杨一人。【零↑九△小↓說△網】
枯黄的野草弥生在墙头,跟着北风而摇摆不已,大门敞开的白家门前,一名身穿缟素的妙龄女子不顾别人非常的目光,独自走进了灵堂以内,已然是梨花带雨,哽咽抽泣。
白杨和张小曼跪倒在地,叩首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