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冰和如霜侧身施礼应下,而后退下。
“莫要失了我移花宫的颜面!”
邀月宫主目睹情郎眼神廓清一片,又有徐家渡分离后的一幕幕闪现在心中,而后便将这猜疑尽数遣散,脸颊上闪现了一丝笑意。
“何事?”邀月宫主未曾回身,仿佛对于花无缺并不屑一顾,冷酷的问道。
轻风从门窗的裂缝中透了过来,吹拂起邀月宫主的拖地烟笼梅花百水群,出现如同波纹普通的风情。
邀月宫主走到了长椅跟前,而后和顺的将包文正搀扶起来,与桌案之前坐下,而后伸出柔荑将那受伤的左腿抬起,放在垫了丝绢的座椅上,这才一瞧桌案上还是酒水,便不悦的斥责道:“去沏些雨前的香茗来。”
“拜见宫主!”花无缺一袭红色长衫,萧洒出尘,恰好风采如若谪仙的绝世美少年。
“天不再蓝,云不再白,花不再红。”
邀月宫主沉吟了半晌,而后回身朝朗月宫走去,当轻转莲步跨过朗月宫的门槛,那惨白而刻毒的面色变尽数收敛了起来,换做了一副少有的温婉模样,远胜“星眸”的敞亮眼睛中出现了一剪秋水,“春山”不及的婉约秀眉也灵动了很多。
邀月宫主几曾听过这等涓涓细流的情话,不由自主的顿住了手中的汤勺,那敞亮的双眼中因为欢乐而闪现了非常的神采,而后脸颊的羞怯顿时消逝,化作了柔情似水,那手持汤勺的柔荑,更轻柔了几分,很有几分落落风雅。
皓月当空,繁星灿烂,与那离地蟠龙烛台的烛光辉映,将听雨阁前晖映的纤细可辨。
邀月宫主闻言,倒是眼神略有板滞,想起了去“天外天”取魏无牙首级的怜星宫主,以及竟然强装打扮,要携情郎私奔的场景,眼眸中略微闪现了一丝猜疑之色。
“文正,喝酒对伤势无益,待你伤愈以后,我陪你月下痛饮。”邀月宫主横行江湖二十年,视江湖中的伎俩如无物,才干也是冠绝天下,又怎会不知情郎想喝酒暂缓痛苦,便开口劝止说道。
邀月宫主转过身来望着花无缺,脸颊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而后淡声说道:“好,总算不负我多年的调教,你现在武功已成,能够去江湖上行走了。”
包文正不动声色的伸出了手,将邀月宫主的玉盏偷偷拿了过来,而后将玉盏中的美酒饮胜,而后又瞧瞧的放回了原位。
“平生一世都能瞧着你。”
包文正皱起了眉头,而后故作觉悟过来,开口询道:“怜星女人扮作侍女的那一晚?是要带我逃出移花宫?”
“移花玉撵”一向到了朗月宫前,邀月宫主这才搀扶着包文正腾空而起,轻巧的飘落在早已备好的长椅旁,扶着包文正坐了上去,而后侍女如冰和如霜将长椅抬起,步入了朗月宫内。
绣玉谷移花宫长年被氤氲雾气所覆盖,气候恼人且栽种奇花异草,暗合阵法之妙,而移花宫便处于绣玉谷的深处,移花宫内湖泊星罗棋布,雕梁画柱更显气势恢宏,即便是途径上的离地云龙烛台也镶嵌了珠玉,身穿宫装的婀娜女子游走其间,那跟着轻风摇摆的衣袂更显得风韵绰约,真可谓是人间瑶池。
花无缺目睹邀月宫主闪现了笑意,心中也顿时为之欢乐,恭声说道:“无缺谨遵宫主的教诲!”
包文正握住了邀月宫主的柔荑,只觉触手之间荏弱无骨,那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缭绕在鼻间,如兰似麝,竭诚的说道:“只要与你为伴,去那里都不首要。”
“幸亏有你在啊,移花宫中有我朝思暮想的人,又怎舍得拜别!”包文正促膝长叹,而前面带朴拙的笑意,望着邀月宫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