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俯身跪下,身躯如同青松普通矗立,眼眶已然泛红,哽咽之余颤声呼道:“请大人,明察秋毫!”
“弟子服膺师尊教诲!”包文正恭敬的说道。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吕三娘侧首眺望着峨眉仙门的青山绿水,那黄鹤与大殿之上的氤氲之气中飞舞回旋,道不尽的孤洁及清闲之态,与双眸当中闪现了一丝酸楚的神采,光阴的流年,尘封的过往,一晃已是数十年穿越而过,曾经觉得永不离散,现在已然是消逝殆尽,唯有与风中一声感喟,无法光阴亦是仓促。
一股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剑意绵绵当中包含的寒意如同暮秋的一江秋水,那晶莹柔润的光芒当中,那文弱的身形徐行而来,仿若涤清了灰尘普通,浓眉斜插鬓角,一双眼眸如同剑光缭绕,敞亮似那灿烂的星斗,剑意翻滚令衣袂也随之飘摇,更显出尘脱俗的英姿。
突逢那黑山老妖下聘百莽山春三十娘,一场恶战囊括开来,那烽火纷飞殃及到了天下的百姓,五仙门誓师青城山,师尊携王师兄一去不返,自此峨眉一脉几欲断绝了传承。
那是吕三娘平生最舒畅的光阴,与王师兄畅游峨眉山,清风朗月之下御剑修行,对坐喝酒只为昙花的那一现芳华,从及笄的少女褪去了青涩,本欲与花信韶华禀告恩师,与王师兄结成道侣。
半晌间,便是人去楼空,唯有秀才白杨孤零零的跪倒在大堂之上,神采与愤然当中更显绝望,无法的站起了身躯,眉宇间透暴露刚毅的神采,自嘲的嘲笑说道:“百无一用是墨客,前人诚我不欺......”
但是这《裂天剑典》的修炼,便是有些不尽人意了,与那剑冢以内寻获的五篇剑典只是初窥门径,却也不知从那边贯穿“以剑载情”的剑道至理,竟是与昔日猜想有些大相径庭,却也不知是何原因!
“如果这人间再无公道,便唯有去找那能扒开云雾之人!”
“舍剑以外,再无他物!”吕三娘义正言辞的叮咛说道:“便是我门的剑修之法,需服膺在心!”
“为何小曼的人头不知所踪,那朱尔旦的妾室便以小曼的脸孔呈现?”
白杨愤然上前,强自忍住心中的肝火,拱手见礼朗声说道:”敢问大人,张家的无头命案何时可破?那人头又去了那边!”
包文正脸颊上闪现了几分意气风发,不急不缓的走到桥梁之上,拱手深行一礼,恭声说道:“见过师尊!”
“修行一道需张弛有度,非一蹴而就,去精舍以内安息吧。”吕三娘目睹包文正温良俭让,极其恭敬,清冷的脸颊上闪现了笑意,接着说道:“明日晨间,我便传你峨眉派的道法《九步蹬天》!”
孟知县拂袖而起,满面怒容的独自朝后堂而去,自有那陪侍的师爷呼了一声退堂,便再也不看这俯身跪下的秀才白杨,紧跟着孟知县一起行去。
与那湖畔的玉桥之上,一袭淡青色襦裙的女子,尽显婀娜的身姿,清风拂面之时,雾鬓风鬟增加了几分荏弱的女子气味,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裂天剑典》寻获了几篇?”
吕三娘沉吟半晌,安慰说道:“《裂天剑典》共有十三篇,为师也只寻获了九篇,今后天然会悉心传授予你!”
一百二十年年前,及笄韶华的吕三娘不过是心神不决的仙门弟子,莫说是“以剑载情”这等剑修至理没法参悟,便是连《裂天剑典》也是囫囵吞枣,因入门以来便有师兄代师传艺,吕三娘情窦初开,倒是难以开口,便将这份少女的情素掩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