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泪水从白净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宁采臣的手臂上,聂小倩将宁采臣揽入了怀中……
至此,狼女“水雾”这才明悟于心,威胁利诱来“乾坤借法”之术,只盼这男人能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今后必然多少有所增益。
石室当中,宁采臣与酷刑鞭挞之下衣衫褴褛,乌黑的血渍将绽放的皮肉和衣衫黏合,浑浊的双眼有力的望着聂小倩,现在已然是气若游丝,若不是为了逼迫燕赤霞奉上“乾坤借法”,强以灵药护住五脏六腑,早就魂归地府去了。
狼女水雾御风落与大殿之前,徐行的走了上前,环顾四下以后,这才略带怯意低声说道:“公子,奴婢有一物献上!”
“燕赤霞,你昔日搏斗多少妖族,可曾想过,本日会沦为阶下囚?”
这卷口诀不过聊聊百字罢了,倒是燕赤霞以“佛道双修”为本,另有机遇才贯穿的独门秘法,一经发挥便可借来六合之间的灵气化为浩渺的法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燕赤霞鄙夷的望着妖女拜别,脸颊上的青肌起伏,而后眼眸的余光打量了这刀砍斧钺的囚牢,再次与那枯草上躺下,只为惜一些力量。
与断龙台另一处囚牢当中,燕赤霞因曾与兰若寺中有围攻树妖,也算对春三十娘有援手之情,倒未曾受这些皮肉之苦,只是接连半月未曾有充饥之物,便是连一口水也未曾沾唇,是以衰弱之极。
终究与兰若寺中搏命互助,才换来千年蜘蛛精春三十娘的另眼相看……
狼女“水雾”心知不过是酬酢之词,如果当真生了傲慢之心,那豹女“香草”便是前车之鉴,故而还是是谦虚之极的将“乾坤借法”从衣袖中取出,恭敬的奉了。
狼女水雾侧身施礼,眼波流转之际已然听懂了包文正的意义,便徐行的退了下去。
包文正沉吟不语,很久后感喟说道:“燕赤霞与兰若寺中对春三十娘也算有援手之谊,还请水雾女人关照几分,统统等春三十娘出关以后,再做计算。”
天下虽大,再无他容身之地!
包文正心中格登一下,升起了欣喜之情,却不动声色,更是错愕的说道:“水雾女人,你是春三十娘的随身侍女,怎可如此妄自陋劣?”
“不知水雾女人觉得如何?”
断龙台刀砍斧削,掏空了近半的山腹布下了阵法,当中羁押的皆是妖族,是以腥臭味虽有山风拂散,但还是浓烈。
凝神埋头将这百余字的口诀尽数默记在心,而后心知不会有所遗漏以后,这才苦笑连连的对狼女水雾说道:“女人的美意,鄙民气领了。”
包文正回顾眺望这百莽山的山颠大殿,唏嘘不已。
“如你这般,燕某剑下斩杀不知多少!”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文弱墨客宁采臣每日被酷刑鞭挞,仿若抽打在燕赤霞的心头普通,委实令人难以矜持,这才起了心机勉强责备,若能逃离百莽山,必将揭穿这峨眉仙门的弟子,届时,这包文正如果胆敢分开百莽山一步,自有正道“五仙门”清理流派!
数日前,妖王春三十娘携一重伤的男人回转百莽山,豹女“香草”陪侍娘娘多年,因与这男人多言了几句,或曾稍有懒惰,便被娘娘废了内丹,打回了本相。
狼女水雾侧身施礼,将这“乾坤借法”的羊皮卷收敛与衣袖以内,言道:“只因这燕赤霞曾搏斗我妖族,故而囚禁与断龙台中,以儆效尤!”
“奴婢一词千万不成再提!”
狼女“水雾”御风而去,直飞那百莽山的山颠大殿,心中出现了此番立下的功劳,与妖王春三十娘身前获得嘉奖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