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羞臊不已,却也没法从那乌黑如墨的脸颊上瞧出半分,扬起手中的噬魂鞭重重的抽打畴昔。
包文副本就是胸有丘壑,舌灿莲花之人,倒是不瘟不火的含笑说来,一向将心神放在这左疏影的身上,留意着那眉宇间的一丝丝神采的窜改。
烂肉跟着噬魂鞭的倒刺而卷落,已然可见那森森白骨,本就是薄弱的衣物也褴褛的几欲滑落下去,鬼卒早已闭上了双眼,不敢直视左统领那高贵的娇躯,心中更是惶恐不堪,那握着噬魂鞭的手掌也是颤颤颤栗。
“休要聒噪,快打!”
“鬼域之水吗?我乃阳人唯恐避之不及才对!”
“统领,十鞭已毕!”
劲节竹翠的九幽涧统领,本就是九幽娘娘的股肱之臣,自当严以律己,又怎会视九幽涧律法而不顾。
九幽涧的鬼牢当中,已然不是滴水成冰所能描述,阴冷寒意几欲冻僵了灵魂,其内刑具则是花腔繁多,由人间的酷刑造化而来,专门惩罚九幽涧出错的万千厉鬼,凡是提及这鬼牢,便是多年的厉鬼也会不寒而栗,惶恐万分。
那清冷的腔调传来,虽未曾颐指气使,虽未曾咄咄逼人,还是令梅三娘身形一颤,惊惧之极。
“依你的道行,岂会不知那九天雷霆之威,却搏命相救,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到底意欲何为?”
黑雾与曼妙的的身躯上缭绕,那本是褴褛的衣物再次规复如初,本是惨白近乎病态的脸颊上,闪现了几丝潮红之色,又逐步的消逝不见,举步朝走出了鬼牢。
梅三娘已然换上了平常侍女的罗裙,立足与屋舍当中等待着那床榻之上的男人,回想起不远万里相送的交谊,也是感到颇深。
“你平时就是这般行刑的?”
左疏影身躯略有闲逛,且有阴气缭绕分散,那薄弱的衣物再次便卷起一片,已然没法讳饰曼妙的身姿,本是羊脂的美肤也是血肉恍惚,但是有些惨烈的狰狞。
“如果意欲为九幽涧引来没顶之灾,那雷劫之时,只要剑斩那暗中之花,岂不是一劳永逸?”
左疏影身躯涓滴不动,唯有那薄弱的衣物被倒刺卷落,暴露了那仿佛凝脂的肌肤,回身之时那血红的长发随之飞舞,面罩寒霜的逼视着鬼卒,戾气略有升腾,斥责的喝道。
烈焰当中那暴虐的眼神,狰狞的面庞,至今思来还是如同一场梦魇,不寒而栗!
“啪!”
“啪!”
“邀月!”
包文正既然来了九幽涧中,与九幽娘娘劈面已然是势在必行,但在此之前却要先从九幽涧的所见,对这九幽娘娘多上一些体味,故而面显痛苦,含笑的便要撑起家躯,言道:“客随主便,女人请带路便是!”
那苦楚的笑容似曾了解,那逐步收敛的绝望眼神,已然撼动了梅三娘的心湖,只是惧于左统领的严肃,不敢私行搭话。
鬼卒骨汗毛立,立时跪倒在地,惴惴不安的说道,本日以噬魂鞭行刑左统领,自是惊惧万分。
鬼牢当中再度规复了沉寂与阴寒,幽蓝的鬼火也更显暗淡,那令万千厉鬼顾忌万分的噬魂鞭,则是弃如敝履的与空中之上……
左疏影闻言之下,面色略微转圜了下来,美目当中的寒意也淡了下来,言道:“娘娘有话,待你醒来以后,便赐宴与九幽娘娘宫!”
未曾回身,血红色的长发飘舞之时,诡异的笑容与左疏影唇角出现,那翠绿玉掌微微合拢,便有阴风高文将那鬼卒包裹,蚀骨销魂的阴风撕扯着鬼卒的灵魂,化作一道道纤细的气流,源源不竭的与左疏影的掌中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