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扼守百莽山,如有五仙门及黑山老妖来犯,以“万妖噬魂阵”拒敌,不容有失!”
“苍鹫,白虎,青狼,黑蛇!”
妖王大殿以内氛围凝重之极,便是性喜喧闹者也是不敢多言,虎背熊腰的三十六洞妖王皆是脸孔丑恶之极,身材魁伟如同铁塔普通,身穿甲胄难以讳饰那如同老树盘根的身躯,五颜六色的大氅与身后飘摇,长戈在手自是杀气重重,静候着妖王春三十娘呈现。
柳清风眺望苍澜真人的剑光瞬息远去,负手而立自语感喟说道。
“阴曹地府意欲与中元鬼节征剿九幽涧,九幽娘娘亲至百莽山相求,望我百莽山万妖齐出,挟持十万生灵陈兵九幽涧……”
“娘娘深谋远虑,小妖远不及矣……”
放河灯,焚纸腚也是风俗之一,故而虽是未至中元节之夜,但有河道之处也是彻夜常燃,与这炎炎夏季当中,男女老幼皆是面色庄严,便是熟人相逢也沉默不语,唯恐失了孝道。
包文正故作无法的感喟,言道:“天师钟馗携地府珍宝“存亡簿”前来征剿,如果未曾开战便干休,岂不如儿戏普通,又如何跟那十殿阎罗交代……”
“娘娘,我们发兵动众的挟持十万生灵,那阴曹地府便无能休不成?那九幽娘娘又当如何相报?”
苍澜真人作揖见礼后,大袖挥动之际身形缓缓漂泊,那一道流光与肩后夭娆飞舞,与双足之下托起了苍澜真人的身躯,余音渺渺之时便直入青冥而去。
你躲不开,也走不了!
这百莽山三十六洞妖王皆是数百年道行,哪个不是老谋深算杀伐判定之辈,焉能不知这苍鹫妖王乃是决计阿谀,但存亡受制与春三十娘“幽昙灵酒”,故而大多皆是故作恍然大悟,心中倒是鄙夷之极。
“是了!”苍鹫妖王眼中一亮,满面奉承的笑容,拱手见礼笑道:“只要我百莽山以一纸冥文奉告地府,愿合力征剿九幽涧……”
“退了地府的征剿以后,这阳间有多少百姓,你九幽涧便有多少麾下……”
“喏!”
众妖王领命以后,与这妖王大殿以内拱手相送,直待春三十娘远去以后,这才御驾妖风各自拜别……
你便是不来,九幽涧之劫化解以后,我也会调拨春三十娘与左月素去找你的。
苍澜真人与柳清风面面相窥,皆是瞧出了对方的黯然之色,现在恒山仙门惠静师太与嵩山仙门圆空禅师皆以身故道消,吕三娘又一意孤行前去九幽涧,休咎难料……
“官人,春三十娘只怕是要先隔岸观火了……”左月素身罩鱼鳞甲胄,手持“白骨戾魂枪”,把握阴风阵阵,与这“怨戾之花”前神采自如,漫不经心的说道。
“西山九妖王!”
无他,便是左月素与春三十娘易地而处,也会待九幽涧死伤惨痛之时再行脱手,借机携百莽山万妖之威,以挟持十万生灵之情分,令左月素有磨难言。
“柳掌教,我青城也将封山百年,若能与这百年内贯穿神通,本座必当再战黑山,势诛此獠!”
青狼妖王乃是百莽山的肱骨之臣,赤胆忠心自是不虚,于此上前一步恭声说道。
此言一出,五仙门虽是同气连枝,但事关峨眉的存亡断续,吕三娘身为峨眉掌教,既然情意已决,苍澜真人与柳清风自是无话可说。
苍鹫妖王乃是自斑斓心肠梅绛雪以后,深得春三十娘倚重的智囊,上前一步与青狼妖王并列,那丑恶的脸颊之上透暴露挖苦之色,随即正色的说道:“只是此计未免有些思虑不周,我百莽山平白反目了阴曹地府,倘若九幽娘娘今后食言而肥,难不成还要发兵再去征剿九幽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