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弩手蹲伏下来,手脚并用将硬弩拉开,装上雁翎箭,郑则慎却抬手禁止了下来,沉声道:“你留在此处张望,待机而动,某且上去挽救余捕头,逼开那凶徒,你再脱手!”
大焱朝崇文抑武,对官方刀枪多有管束,不然那柄凶刀也不会登记在册,衙门并无太多的权限,硬弩这类东西,也是希奇货品,若非事关严峻,郑则慎也不敢动用这两张硬弩。
这女凶徒也是坚固到了极致,被弩箭所伤以后,竟然只是闷哼一声,而后便要挣扎着拔箭再战!
郑则慎还筹算将暗中的伏兵号召过来,却见得后者举着弩提着刀,一步步走了过来,不由骂道:“你这惫懒厮,还不从速过来帮手!”
长剑斩落之时,却被苏牧的刀刃挡了下来,而苏牧只觉一股巨力从刀刃传到刀柄,震得虎口发麻,那刀竟然被打落在地,此女技艺之高,不得不让人侧目动容,也难怪能够游走厮杀而不落涓滴下风!
这郑则慎也是个硬男人,可惜苏牧并不被骗,右手刀锋一划,那女贼的束缚顿时解开。
但是这等劲弩力道甚是庞大,需求捕快手脚并用才气伸开,又岂是她来得合格挡的!
郑则慎此时正在研讨关于那柄刀的案宗,听闻余海遇险,正在追剿疑犯,当即点拨了十数名妙手,听闻那女魔头极其彪悍,便将库里那两张硬弩也带了出来。
“先走!”
这黑衣女子也实在凶悍,见到手脚束缚,赶紧抓了手中长剑,反手将箭杆斩断,便要将郑则慎等在场之人杀了灭口!
黑衣女子一声闷哼,手中长剑一抖,剑尖猖獗颤抖,绽放出十数朵银花,捕网瞬息被绞碎,女子不退反进,身影穿越纷繁落下的捕网,刺向余海的胸口!
然大焱朝的儿郎们久居承平,已然失了锐气,整日里也只知浑噩度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略如此,这些衙役那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得了捕头余海的令,顿时如蒙大赦,颤抖着腿脚便没命也似地逃。
此女手腕狠辣,也是久经厮杀之人,进犯全数集合在最为衰弱的余海身上,其战役经历略见一斑!
有了这张硬弩,又何愁大事不成!
那女子的眸子有如暗夜当中的灵猫瞳孔,让人望而发寒,不甘地松开了手指,长剑落地,倒是噗嗤一声穿透地砖,入土三寸,端得是一柄好利刃!
郑则慎一声爆喝,声浪几近要将衣角都震起来,一刀便劈向黑衣女子的后背!
人都说堂堂六尺男儿汉,岂无半分豪杰胆。
暗里里搜索了一番,确认了方位以后,郑则慎便沿着踪迹跟了上去,作为总捕,他也是从最底层做起来的,夜间追踪也是一把妙手,未几时便听得火线模糊传来打斗声了!
郑则慎偷袭到手,又岂能让上风白白溜走,如附骨之疽普通黏上来,专攻黑衣女子的后心关键,别的两名捕快则取下腰间牛皮绳,意欲绊住那女子!
“哼!”
来人不是苏牧,还能有谁!
郑则慎也不再强留阿谁衙役,任其自去,而后抽出腰刀,带着一名带弩的捕快,悄悄往暗巷区潜行,一起上也不敢举火,到了槐树底下,果见得血迹淋漓。
他已经快五十的年事,身子也有些发福,但手脚尚且结实,每日也有练习技艺,并未丢了这门用饭的技术,胆色也不输人,绕过巷尾,便见得惨白月光下,三四条人影正在缠斗,影影绰绰间,又有人惨叫着倒地!
他也是个熟行,现在抽刀便反劈畴昔,但是手腕倒是一麻,而后脑袋挨了一记重击,落空认识之前,眼眸当中只留下一道玄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