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刘光世放眼望去,叛军茫茫多,底子就看不到头,军士们隔着一二里的泥塘子,没法集结在一处,防地极其亏弱,底子就没法构成有效的防备,更漫提反击了!
他们的兵刀甲仗都可谓良好,又经历过北伐大战,非普通厢军官兵可比,这些叛军就比流民强一点,一旦度过了遭袭的惶恐期,禁军沉着下来以后,也都纷繁集结起来,小范围抱团,抖擞而反击!
刘光世的战马早已体力不支,被贼军一轮乱劈乱砍乱捅,早已倒下,而他的长枪也早已折断,紧握着直刀,大踏步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晓得辛兴宗的本部雄师就在背面十里,只要能够冲凸起去,只要能够冲凸起去,自是万事大吉,说不得还能杀返来,一举剿除这支火中取栗的叛军!
抖擞的禁军终究发作出血勇,跟着反杀返来的刘光世,再度打击缓坡!
刘光世作为主将,身边倒是人数很多,若不勇敢定夺,便是统统人都要葬身此处了!
这等情势想要抵抗是不太能够,只能集合人马突围,这也是他为何第一时候想到要集结人马的启事了。
泥塘子的滩涂被尸身填平以后,禁军们对泥塘的惊骇也就停歇了下来,而泥塘子里那些弟兄们的尸身,却让他们肝火滔天,刹时就让他们的斗志和热血都燃烧了起来!
标兵的示警扯破青枣儿塘的安好,如同滚油锅丢进一把火把,营地刹时就炸开了锅,那标兵话音未落,一根没羽箭破空而来,半截箭杆子从他的咽喉穿透出来,黏稠的鲜血滴滴答答!
虽说如此,但刘光世毕竟还是结实了一回,他倒是想逃之夭夭,可此次不听苏牧劝止,执意与辛兴宗寻求正面决斗,若将这二万人断送在此处,他又有何颜面归去!
青枣儿塘阵势低洼,背靠缓坡,两侧的叛军可谓居高临下势如破竹,并且他们的前军都顶着木板和滕盾,又有竹枪阵不竭挤压,竟是想要将刘光世的军队全数推入青枣儿塘!
但是大水过境,泥沙俱下,早已将水池给填平了,眼下也就剩下一到处凹地,沙土坚固,坑人陷马,无人敢过,便是小巧迅捷的兔儿跑过,也要被这水池给吞了。
也就半顿饭的工夫,刘光世便命令再度解缆,往前头再杀一杀贼军的威风,毕竟那一万多贼军一起下来也就剩下二三千,那贼头还没拿下,毕竟有些舍不得。
刘光世的骑队便如同逆着瀑布往上撩的尖刀,真让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叛军当中的马军并未几,并且都是些劣马驽马,加上马步军异化,这些马军大多是叛军的渠帅,骑马不过是为了彰显身份罢了,并不需太多顾忌。
这厢一乱,缓坡摆布两侧便响起霹雷隆的马蹄声和混乱却沉重的脚步声!
“杀!”
他们本来就居高临下,固然都是些能力不大的木弓竹箭,但胜在数量,又有力士投掷木矛竹枪,这些个利器从天而降,刘光世部纵有甲衣护体,也是当场被扫倒了一大片!
这缓坡上早已尸身各处,接受了刘光世马军的打击以后,叛军早已心惊胆怯,见得禁军们发了疯普通冲将上来,又是刘光世带的头,当即怯了三分。
眼看着坡下泥塘边上的上万军士被围,也有悍将带着步兵杀出血路来,可大部分人已经被推入泥塘子,越是挣扎就越是沉湎,乃至于人马尸身都将近岸的泥塘水洼给填健壮了!
见得军士们这等纯熟沉稳,刘光世是又欣喜又心疼,若军士们不长进,他也不待见,端的儿生性了,他也就有些心疼了,不过战时不比平常,捱过了这几日,说甚么也要给弟兄们好好犒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