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绩?呵呵,你如果把那东西交给我,便是天大的功绩了。”余海不咸不淡地反讽道。
苏牧看了看余海,也不气恼,只是淡笑着问道:“余捕头,恕鄙人冒昧,苏牧胆敢问一句,苏某身家明净否?”
这苏牧也真是个无耻之徒,明显有猫腻,却又挖不出来,这不要命的小墨客又不主动坦诚共同,官府的人手也不能撤掉,白白当了这小白脸的肉盾,常常有弟兄伤损,都是疼煞了民气。
“智囊也过分胆怯谨慎了些,这些个朝廷喽啰岂是吃得苦的人,一个个入娘的娇贵,也没甚耐烦,哪比得我等豪杰,彻夜月黑风高,恰是我等杀人立名之时!”
“如许吗...那不然直接养老鼠来吃好了,还养猪做甚。”
如有熟谙南边情势的绿林人在场,说不得要骇得眸子子都掉出来,这脸上有疤的男人,恰是方腊麾下十大虎将之一,与方七佛、王寅、厉天闰齐名的石宝!
石宝见得乔道清不再禁止,也是心头大喜,端起酒坛子,其他男人也都一一举起酒碗来,酒坊当中,顿时弥散出一股浓烈的杀气。
彩儿丫头急仓促从门外走出去,撅着粉嫩嫩的嘴唇嘟囔道:“人家才不叫小萝莉...”
“笃!”
苏牧笑容一凝,朝余海正色道:“苏某是个端庄读书人,不晓得余捕头所言何意,这些歹人集合不散,天然觊觎我苏家的财帛,本日请余捕头来,不是为了辩论,只是送一桩天大的功绩给捕头罢了。”
“我苏家固然不是甚么贵爵将相皇亲国戚,但好歹在杭州也是有头有脸,你们要搜索那便搜了,可既然搜不到一星半点东西,是不是总该给苏某一个说法?”
“少爷...”
余海也是见惯不怪了,正要出去逛逛,却见得一条堂堂男人走了出去,四下里扫了一眼,便往这处走。
“嗯。”
“明净。”
不过石宝乃是朴重的血性男人,固然一起上对乔道清是言听计从,而憋屈了这么久,终究碰到这般机遇,他又岂能平白放过!
“哼,你也晓得内里都是狼,若非有你这么一头肥羊,狼又岂会只往苏府这边钻,你若把东西交给俺们,那群狼还会盯着你?”余海冷哼一声,底子不领苏牧的情面。
余海也是一条男人,那里肯受这等肮脏气,当即拍桌而起,针锋相对地瞪着苏牧,冷然道:“不撤又如何!”
但是话音未落,中间一脏兮兮的老道却嘲笑了一声,阴测测地出声道:“石宝,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小白脸也不是省油的灯,心眼狡计最是多端,谨慎他给你来个请君入彀,到时候官兵杀个回马枪,看你这干兄弟是走得脱走不脱!”
苏牧明显对余海的表示非常对劲,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轻声道:“不撤?不撤他们可要渐渐死光的...只要撤掉一夜,我保你将这些武林匪类一网打尽,你好生考虑清楚再来找我罢!”
往茶肆大堂里一瞧,一对其貌不扬的中年佳耦正在演出,男人拉着胡琴,女人咿咿呀呀唱着曲儿,那女人眼角纹已经爬上来,脖颈也呈现了褶子,想来也是半掩门的窑姐儿货品,没甚看头,只要那些饥渴到了顶点的男人,一双贼眼才会滴溜溜地往女人胸前乱瞄,别有用心肠打赏一两个铜板子。
余海早在茶肆里还忿忿不高山想着此事,见得苏牧倒打一耙,也是愤恚得紧,当即回嘴道:“我官门中人夙来以除暴安良为己任,近段时候盗贼涌入杭州,目标直指苏府,乃至是苏公子,若我等撤去防护,那便是苏府的大灾之日了,苏公子不但不戴德,反来诘责余某,这便是你苏家的气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