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杜决一边把铁棒递给那秃顶。
……
不过在浅显人眼中,天赋至尊虽是武人顶点,那里及得上封侯拜相来得光荣?
一个秃顶上尽是疤痕的人抓了马辔,瓮声道:“客长,打尖还是住店?”
商讨以后,他干脆高调出城,让陵城高低都晓得他走了,就算赵兴祖前来复仇,获得动静也会往都城追逐,随后走另一个方向的韦家和无风就更安然。
等他们走进响水镇,天已经擦黑,另有模糊轰鸣远远传来,那是山后的大江在奔腾,响水镇也由此得名。
“这些王八蛋,就记得之前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他恨恨不已,向马县令和一众官员乡绅挥了挥手,又向无风和韦万山告别,推开不舍的瘦子,一人上了马车,车夫扬鞭一甩,驾车向东奔驰而去。
杜决已经被颠得麻痹了,大声道:“牛三,还很多久才气光临江?”
牛三笑道:“恰是。老迈,天气不早,我们就在那边安息一晚吧……如果有人不开眼找我们的费事,那就真是找死了。”
“那屋子我就空着,睡配房呗。”
杜决也哈哈一笑:“小爷还想有人来找费事呢,赶了三天的路,闷都闷死了。从速的,找点乐子去。”
……
陵县本就是大山中的穷乡僻壤,自古以来没出过甚么显赫人物,而杜决以少年之龄成为武道至尊,不成思议之余,仿佛成了陵县人的高傲。
“老迈,快了。瞥见火线那座大山没?下了那山就是临江县城,而后一马平地,老迈也不消受颠簸之苦了。”
杜决摆了摆手,把铁棒又塞进车厢:“算了算了,就几个拉客讨赏钱的,还打死他们不成?带路,找家吃食好的店。”
没多久,秃顶就带着马车到了一家堆栈,堆栈小二给了秃顶一些碎银子,秃顶赶紧告别,忍痛飞走。
“啧啧啧,了不得,我就晓得杜公子会有出息。”送行的人群中,一人冲动道。
并且本地刁民横行,欺诈讹诈外埠客商实属平常,以是有“吃饱饭、养足神,响水关、你莫停”的说法。
“咦,李四,他也去你地里抓蛐蛐了?”
在他们想来,杜决也是如此设法,以是才会“屈尊”前去武举,赢取状元后平步青云、灿烂门楣。
响水镇是山区东部出入的必经之地,来往客商极多,虽只是一个镇,却比得上小一些的县城。又因为阵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是被称为“响水关”。
瞥见马车,街头的几个男人跳了出来,一字排开拦住来路,神采不善。
杜决一挑门帘看了几眼,跳上马车,抽出车厢里的铁棒哈哈一笑:“归正已经入夜,那就住店。来,帮我拿下棍子没题目吧?”
说话间秃顶接住铁棒,谁知杜决手一松,铁棒蓦地一沉、带着一股大力压下,那秃顶哎哟一声赶紧放手,铁棒“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李四,你那屋子我去捡的瓦,记得是卧房上头……这如果下雨,你睡觉如何办?”
“杜武尊本日出发,前去都城武举。”
“那是赔银子吗?扔地上让你捡的,太气人了!”
固然能瞥见,但“看到屋走得哭”,并且一起山势险要,盘山官道旁就是深不见底的绝壁,如果不是杜决有一身神力不时下车推几把,只怕马蹄一软,车子就会滑落崖下。
“没有,他捡鹞子踩烂了我屋顶……我在想,要不要把补上的洞给拔开?如果今后有人问起,我就说那是杜武尊当年踩破的洞。”
牛三咧嘴一笑:“我要只是路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