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狠恶地颤栗了一下,雾气翻滚,暗中趁虚而入,法例之力如同一双猛地攥紧的大手,压得柳清欢这一方道境嘎吱作响。
“因果碑翻开了!”
“魏嵬……”
“这也是我的因果之道。”柳清欢皱眉道:“你造的杀孽竟如此多?”
不过也有个别短长的,比如幽關界那位不利的合体魔修黄喉,只见他每一次脱手,柳清欢的道境就跟着颤抖一下。
见夜叉王垂垂被拉入冥河,柳清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俄然发明稀有只阴魂没去找夜叉王,而是朝他这边围了过来!
“滚蛋!”他吼怒道,一脚将那几只手踢散,但是更多的阴魂集结成一片玄色的飓风,刹时将其身形淹没。
他胸口猛地一震,大口的喘气,脑中只要一个动机。
柳清欢面色微变,一挥千秋循环笔,澎湃彭湃的冥河之水蜿蜒而出,无数双惨白的手搅动着冰冷的河水,抓住那只夜叉王就往河底拉!
他尽力展开眼,终究能看清一点东西,发明本身面前公然是因果碑,只是因果碑上现在充满了龟裂的纹路,从裂口处闪动着刺眼至极的金芒。
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就如存亡普通,有生便有死,有阴便有阳。是以,这极阴之境中必有至阳存在,也是柳清欢一向在寻觅的处所。
前面的话,柳清欢已听不到,因为当白光发作那一瞬起,他就像被炙烈的火焰包抄,身魂都在灼烧中快速熔化,很快又化作千刀万剐般的痛苦,仿佛稀有不清的刀锋在他身上切割……
这此中又有很多人,当年修为都比他高,几近将他逼入绝境,但是现在早已不成同日而语,即便在极阴之气的加持下,也撼动不了道境分毫。
“簌簌”声响起,柳清欢一愣,悄悄一拂,便拂落了很多石屑。
跟着金芒大盛,那无处不在的白光也被逼得退了开去,刁悍的压在身上的法例之力仿佛也随之减轻很多。
他终究看清那张纸上的两个字,那是鸤鸠的真名,即便对方不肯承认,仍然被天道所认,且具有法例之力的真名。
趁着鸤鸠被缠住,柳清欢一掌拍向幽關界那位合体魔修的阴魂,对方失了鸤鸠的节制,很快便重新化为阴气散去。
“这就是极阳?”
砰砰之声不断于耳,道境再次变得不稳,柳清欢神采间透暴露凝重,心内却很有些震惊,一一扫过那些或熟谙或陌生的面孔。
无数缕阴气被摄来,化作了成千上万的阴魂,全都是畴昔被鸤鸠所杀的人,几成山呼海啸之势。
乃至无处可逃,六合仿佛只剩下空茫,又似全数压在他身上,只能仰仗本能运转着法力,企图以青木之气强大的规复才气守住法身……
“这就是你所修的因果循环之道?看来你要自食其果了啊!”鸤鸠的脸从黑暗中闪现而出,讽刺地笑道:“呵呵,本来所谓的正道修士,也跟我们这些魔修妖修一样手上沾满血腥。”
柳清欢不由心惊,只这么一会儿工夫,那只夜叉王比之前又高大了数倍,手脚各处枢纽、背脊都生出了半尺长的利刺,速率也较着更快,“砰”的一声,对方已迎头撞来,螺旋而上的尖角闪烁着凶厉的光!
不敢再担搁,他回身朝黑暗中那独一的一点亮光飞去,数息之间终究到了近前,却出现犹疑。
夜叉王摆脱一只手,另有更多手不依不饶地攀上来,数不清的死魂扑到它身上。
他睁不开眼睛,即便展开,也只看到一片红色。
鸤鸠神采一沉,那些阴魂都朝他冲去,有的还保存着极其惨痛的死相,戾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