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身后元神垂垂消逝而归于天,魂却不上天府,若无执念,天然与元神一起消逝。若存着激烈的执念,便会像凡人化为幽灵普通浪荡于人间。
人群中有人满面惊奇隧道:“你们竟不认得那些人?他们好些个都名声赫赫啊,修为最低的都达到了空阶,此中另有好几个是合体大修!”
从当年的封界战役开端,多年来,在面对内奸入侵时,放开门派之见、摒弃私家恩仇,已是云梦泽修仙界在兴衰更迭的过程中渐渐构成的共鸣,大义存于浅显修士心中。
东荒之滨,于滚滚海水当中,在矗立入云的三桑木之下,此时已搭起一座祭台,引魂的白幡随风飘荡,让哀意缓缓散开。
涛声阵阵,一个清冷的声声响起。
此话一出,倒引得一世人哭笑不得,拍着他的肩道:“别,好死不如赖活,还是活着吧。”
此时的树根桥上,一群修士正排着长队,在等候进入云梦泽的间隙,与四周的人扳话起来。
比及那队人的身影消逝,这边才有人开口问道:“不是说现在万斛之人到云梦泽,只许出不准进吗,那些人如何回事?”
而最前面的,则是万斛界来人,他们顶着四周八方投来的或仇视、或痛恨的目光,正襟端坐,庄严沉凝。
再就是那座连接仙鼎城和东荒之地的传送法阵,阵盘上的空晶石与灵石全被移除,堵截了万斛进入云梦泽的独一起子。
以后,柳清欢亲身脱手,将斗转星移星斗大阵的保卫清理了一遍,统统万斛那边派来的人都被强迫驱离,一举夺回了大阵节制权。
仙根榕粗大的树根横亘在虚空当中,一边是黄沙漫天,一边是冰天雪地,斗转星移大阵的光幕如同坚不成摧的高墙,将二者泾渭清楚的分开。
直到一身玄衣的柳清欢呈现在台下,嗡嗡的低语声才突然消逝,统统人都看着他一步步走上祭台,达到顶部后留步回身,背后是三桑木笔挺而又细弱的树干。
“夫以回天倒日之力,而不能振形骸以内,济世夷难之智,而受难于凶盗穷寇之下……”
“不错!凭甚么都被欺上门来了,我们还要禁止?”另一人随声拥戴道:“可惜获得动静时我在内里,不然定冲要去把那些贼子杀个洁净!”
“林师弟!”
那说话之人感喟一声,又咂了咂嘴,点头晃脑地感慨道:“如果我死了,能得青木道尊来亲身主持祭奠,也算死得其所了……”
但是那文始派弟子的残魂却底子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拐一瘸的,径直朝海中那艘一样虚幻的大船走去。而离船越近,他的神采就越平和,最后化作一道疾光,消逝在船中。
一名文始派弟子难掩悲凄:“他是我一叶观的林师弟啊,他不肯放魔修上山,被数人围攻,最后惨死……”
台下,修为低者底子摸不着脑筋,修为高者也不明其意,不知他为何俄然展开道境,唯起同被天道选中的婧言惊奇地扬起眉。
“是真的,到处都传遍了!要不是青木道尊在,说不定我们云梦泽就会像当年五湖圣地之一的含烟湖一样,被万斛界各派分食,那就太可骇了……”
如遇机遇,或许能通过夺舍重生,或改修鬼道。不过,机遇又哪有那么好得,大多都没甚么好成果,或是沦为魑魅精怪口中的补品。
“几今后,文始派的青木道尊会在东荒之滨主持一场大典,祭奠我们云梦泽在这场大难中捐躯的修士。”
人群中,一名身材魁伟的壮汉情感冲动地大声叫道:“是他们先粉碎和谈的,那就别怪我们云梦泽也将和谈撕毁,以是我支撑青木道尊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