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就在灾黎们一边会商神仙一边赶路中结束。不管神仙们如何,他们这群命贱如蝼蚁的凡人,最大的窘境倒是面前的战乱。
离得老远的柳清欢只觉四周“轰”的一下温度猛增,仿佛置身火炉当中,刹时逼出一身大汗,先前还感觉暴虐的日光这会都感觉暖和了。
柳清欢的环境只比普通人更糟。吃的是早就没有了,野菜更别提,连苦涩刺喉的树皮草根,只如果能吃的,他都已吃遍。但是现在连树皮都将近吃不到。前面走的人把这一起统统能看到只要能吃下肚的东西都扒得精光,剩下的那丁点,他又人小力微,争抢不过其别人。身边病发的人也越来越多,走着走着倒下去就再爬不起来。也不知是病的,还是饿的。
这一夜,必定不平静。
中年男人手持一支羊毫,挥动间就有如墨的灵光鲜现,不竭地向青衣男人甩出一条条如锁链般的墨光。听到这话他神情略微扭曲,狂笑道:“林焕之,你不是号称单系火灵根的绝世天赋吗,怎的还被我等追得如丧家之犬!你青玉派的元婴老祖已带人逃离青玉山,你如果束手就擒,我就留你一个全尸!”
此女只来得及收回一声惨叫,就如断线的鹞子从天空直坠空中,却在半道上,就烧得一丝灰都不剩。
前路已绝,退无可退。灾黎们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那青衣男人一挥手,打掉来袭的一抹墨光,俄然停了下来,回身对着身后二人道:“你二人追了这长时候,是想死吗?”语气非常安静,倒像在说明天气候不错普通。
这天大半夜才停下来安息。柳清欢一头栽倒在路边,他已有两日滴米未进,只喝了几口水,已饿得头晕目炫。
“任他甚么第一人,也不过筑基前期。”中年男人不屑地撇撇嘴:“我俩与他同阶,怕他做甚!”
听到那人的咕咙,柳清欢不寒而栗。他俄然想起比来夜里偶尔看到的那些可骇的事。他能接管被野狗啃食,但毫不想被同类吃掉。
“师兄,别跟他废话!”中间的年青女子喝道,手中一方炫丽锦帕,挥动间带出刺眼的七彩霞光:“他是青玉派筑基期第一人,手腕高强,师兄千万要谨慎。”
后边追击的两人都穿戴一个款式的黄色衣袍,一名是留着髯毛的中年男人,另一名倒是长相清丽的年青女子。两人一边闪避一边回击,紧追不舍。
中年男人也是面色一凛,但转念一想,不由调侃道:“林焕之,你想唬谁!你被我们追逐了这半天,灵力定没剩下多少,赤凰扇又是结丹期才气使出的宝贝……”
一时大家危之。
这统统产生得如此之快,如同电光火石。青衣男人消逝后,灾黎们才反应过来。一时哗然。有大哭本身无辜受难的亲人的,也有指天痛骂的,更有那事不关己兴趣盎然的:“神仙啊!我看到神仙了!”
到得近处,只瞥见那飞在前面的是一名穿戴青色衣袍、二十多岁模样的年青男人,脚上踩着飞剑。他一边飞翔一边往身后射出人头大的火球,火球熊熊燃烧,狠狠地砸向身后两人。
那年青女子见机极快,先逃一步,倒是出了火焰的范围。可还没等她循去,一支火焰箭光瞬息而至,穿胸而过。
还是从庆城逃出的百姓说,往通达城去吧,传闻那边没有战乱。
付姓人家环境还好,虽有几十号人,但他们带的物质充沛,且每人随行都骑了马,杀了马以充粮食,如此倒还能撑下去。有那不长眼的劫徒看着眼红,曾打着主张想要掠取他家,而那家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同他那些兄弟同吃同睡,想来是一起历过磨难的,那些保护倒还忠心,把一家人护得全面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