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忙认错道:“店主,我当罚!”
佘笙听着顾氏的话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顾延,竟将自个儿的身份鼓吹了出去,如果苏家见她还活着不肯意放过她怎办?
“是,店主。”那几个工人低垂着脑袋,非常恭敬地说着。
佘笙倒把这茬给忘了,秋茶岂会有那么多!
净慧师太冷言说着:“坊主你是不晓得自家茶山当中能产出几斤秋茶来吗?”
大不了正如这净慧大师说的一样,将头发剃完了来当姑子罢了。
“竟如此不把我的话当话吗?是见着这杭城路远我不会过来查个明白吗?茶叶之嫩那采茶女之手决不能是粗糙的,你竟让采棉之女去采茶叶,一壶茶坊何时式微到如此境地了?”
他连在朝堂之上与陛下政见反面相争辩之时,都未曾有这份怕意过,如何会怕她了呢?
也难怪那老尼姑要的茶叶皆是顶尖的了,此次不晓得又是那里出了不对,竟惹得她连泉水都不给了。
“坊主,真是可贵一见呐,再不来老尼倒是觉得你不要大慈山之上的泉水了。”净慧师太从门内出去,眼角有些细细地皱纹,这么一瞧下来,直让佘笙想要下跪。
一壶茶坊当时不知情,等没了泉水之时,佘笙才急了,听闻西湖边上大慈山上的承平庵中神佛灵验,她特地来求拜一番,碰到了这净慧师太。
“多谢师太。”佘笙淡淡地移着轮椅除了房门。
还是没有去看顾延一眼。
佘笙跟着小尼姑入了接待香客的房内。
净慧师太出门而道:“坊主这奖惩尚得老尼的情意,但一壶茶坊若要庵堂当中的虎跑泉水,还需你做件事?”
净慧师太也不再多说,只言道:“既晓得做的这般大了,可不要犯了错,让往年鼓吹起来的名声尽数毁了。”
顾延看她的目光,一阵颤抖。
“这不当吧?”
这等茶别说是良品秋茶了,便是连最次的冬茶都比不上几分,最次的茶叶也莫过于此了。
佘笙迷惑道:“给的多了,不是更好吗?”
江南一壶茶坊中各个分号中买卖最好的便是这杭城这一家了,茶叶不异,泡茶之术还莫若绍兴的那些小厮来的好,独独胜在泉水之上,遂会比那其他之地的一壶茶坊分号的名声要来的亮些。
佘笙转头还是往门外走着,苏家她获咎不起,顾延她也获咎不起,随便他去吧!
小比丘尼将茶具与茶叶搬了出去时,佘笙推着轮椅细细一瞧,直接上手取了一片茶叶,放在鼻尖淡淡一闻,又放入了口顶用舌尖轻品。
“有何不当的,照办!”佘笙性子凉薄,念在佘锦的及笄礼离不了五娘她未罚,这辞退王管事的,也是杀鸡儆猴看,别当她身子差了便能够随便任他们唬弄。
顾氏见着佘笙从他们身边走过,恼了:“这苏年锦怎得一点礼数都不讲,见了人连声酬酢都无,她这是眼瞎了不成吗?”
“师太请包涵,您稍等我半晌,我去外边找管事的部属问个清楚!咳咳。”佘笙一焦急,一向忍着的咳嗽也出来了。
这目光里似含着千年的冰块一样,瞧着便只感觉心寒。
大略地扫了眼这屋内的家具,件件都是代价不菲的,又不像是普通人家之物。
“不敢,佘笙感念师太对佘笙当年的一番恩典,特地叮嘱了上面做事之人必然要将紧好的茶叶往您这里送来。”
“一壶茶坊走到本日五娘你功不成没,此次便饶了你,下次如有再犯,我定不饶,那王管事你下山以后就将其辞退了吧。”佘笙言道。
净慧师太怒言着:“不敷?多的不得了!你们一壶茶坊竟让敢如此唬弄老尼,是瞧着这承平庵是方外之地不会与你计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