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些小错,酌情措置便可,要为官者个个两袖清风,无异于异想天开。唐潆望了眼御阶下的几个御史,俄然问道:“刘据安不在此?”刘据是竟宁元年的进士,是她的人手,入了都察院后担负监察御史,被调派至雍州巡查。雍州离燕京不远,出差地离得远的御史都已在面前了,唐潆才略有些迷惑。
因着这一番繁忙,唐潆将刘据之事临时存疑地压下来,诸公辞职,她仓促进了午膳。
“阿娘――”唐潆欢心雀跃地踏入殿内,法度轻巧如清风。她往里走,俄然看到面前的一幕场景,她猛地刹住脚步停在原地。殿中除了太后以外,另有个陌生男人,他的手掌正覆在太后白净如霜雪的皓腕上,本朝虽无男女大防,这般的肌肤之亲却表示着两人密切紧缠的干系。
“长庚?”太后微有些惊奇隧道。
即使有事迟误,凭她对刘据的体味,决计会先遣人来京报信,不会不声不响地晚归。
几个御史面面相觑,面上闪现出茫然来,明显,他们并不知刘据安在。半晌后才有位御史执笏出列,恭谨道:“刘占有亲戚在雍州,许是因家事迟误了几日。”
接着,自去文华殿习学,下午又到武英殿,想着早晨要与太后一道用膳,又挂念她的身材,更早早地回了宣室殿,焚香沐浴,将戎装换下。半晌不断地,往未央宫而去。
治大国若烹小鲜,措置君臣干系,亦是同理,王泊远龃龉相位已久,更觉得相位是他囊中之物,蓦地将相位交与苏燮,如同夺了王泊远的敬爱之物,或多或少的赔偿不能不给。
因着她出声,唐潆回过神来,又昂首,俯视着太后,很快,又低下头,惭愧道,“阿娘,我……”
如何从辅臣处收拢皇权,不宜操之过急,需缓缓图之,如同温水煮青蛙,更如同萝卜大棒训宠物。倘使开初便是滚烫的沸水,狗急了还跳墙呢,况乎人?
唐潆却不放心:“儿让医正过来给您把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