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岳秀哼声说:“不必了,下官还要去宫中为皇上分忧,分歧于摄政王您,有这么多的安逸。”
谢老七说:“这双手和这副残躯今后还要为少主所用,你七叔我如何也要撑住。”
小二点头哈腰地接待何湛上了二楼,这个时候还不到饭点,二楼的人算不上多,谢老七见何湛来,扯着笑说:“少主,好久不见。”
这几年靖国动乱不安,朝代更替频繁,百姓难以安居乐业,加下水患丛生,对靖国形成很多的打击。现在姜靖两国旗鼓相称,此次姜国出使,不容粗心,故而宁晋一向在安排内阁智囊团为姜国来访做筹算。
何湛晓得此过后,才深深感觉自家爹是个下凡的烦人精。
谢惊鸿:“爹前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在虎帐里刻苦,不想我儿争气,现在做成了靖国的摄政王,看来,你是不会跟我回姜国去了。”
“那可不是。”何湛点头道,“如果房丞相放一罢休中的事件,也会跟本王一样安逸的。”
当空刺过来的一剑,何湛来不及躲,只感觉谢惊鸿的脸竟和宁恪叠在一起,与前次宁恪刺他的那一剑竟无半分不同,便是心下这转念一想,谢惊鸿已将刺过来的匕首收势,手腕一翻便将匕首横畴昔,锋刃的匕锋抵在何湛的喉咙上,已有半分赤色,却未再深切。
谢惊鸿手中擒上一把匕首:“你当真觉得我舍不得杀你么?”
“当你的儿子,真是我的错误了。”
“宗主想你了,让我特地来请你。他在金钗馆等你。”
房岳秀叫何湛反吃了一记,神采有些黑:“下官忠于本身,不敢渎职。倒是皇大将选秀一事交给王爷您,现在倒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惊鸿咬了咬牙。他握着刀匕的手有些颤抖,谢老七见了,赶紧拿着个披风给谢惊鸿披上。
“你参得透皇权,却参不透宁晋。谢惊鸿,倘若你是来劝我‘归降’的,就算了吧,分开金钗馆,我们皇宫里再见。拿捏着一干女人来做筹马,当真不是个男人干的事。”
“是挺长时候了,你都变老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拿得动刀。”
谢惊鸿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酒尽数饮下,眼睛沉着如水中冰,令人寒到骨子里去。他说:“何湛啊何湛,你七叔说得对,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你要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也不必如此难堪。”
“能握着我的把柄,他才是个帝王,不然如何他为君我为臣?”
“...摄政王!国本之事,岂是儿戏?!王爷您莫要草率!”
何湛拱手笑:“客气,客气,本王正要去金钗馆听曲,丞相想不想同本王一道去?”
每日来给他送花名册和画像的很多,贰表情好了见一见,随便答允几下;表情不好,就将人打发走。每日里就往金钗馆里去偷闲,吃吃厨子新研讨出来的菜样和糕点,听听兰君女人比来刚从南疆学返来的调子,没事儿叫几个小倌陪着喝喝酒,日子当真安逸安闲。
何湛不怕死,可当匕锋上的寒意穿过他的颈部中转背脊时,他才感觉铺天盖地的惊骇袭卷着他的每一寸神思。
谢惊鸿说:“儿,你参不透皇权这个东西的,若不是你对他另有效,你感觉他会放过你吗?想想何大忠,再大的功绩又如何样?到最后还不是被人整死了?你跟着爹,爹能护着你。”
谢老七。
谢老七眯了眯眼:“都那么多年了,却不见少主有半点长进。”
谢惊鸿举手止住谢老七的呵叱:“罢了,说得也是究竟,我本就活不悠长,不过能看吾儿活得久,我也就心对劲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