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给仵作了一个眼色,仵作拱手回道:“小人在检察尸首之时,发明死者胸腔处肋骨断裂。凶器是先刺穿肋骨,继而捣入心房,此需极大的力量。并且除了心口这一处致命伤以外,张南胸前另有一处六寸长的伤口,凶器是剑所伤不错,但可看出是刀法而至。”
皇上有些不耐烦:“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为何还要抵赖?”
潘威说:“胡说八道!本官如何向来没见过如许的东西!”
“娘!”
蓦地,他神情大恸,死死盯着皇上,像是要把他盯出一个血洞穴来,让他紧紧地记着似的。
圣上眼底的思疑和绝望,让何大忠连气都喘不上来,心寒到万念俱灰。殿中的大理石也是泛着寒气的,寒得如刀,在一下一下刮着人的骨头。
“这倒不消怕,忠国公虽不是大权在握,但在朝中数十年,与他相干的官员多了去了,但皇上也没如何着对吧?毕竟皇上也要用人,若要是以迁怒起来,咬出来百十号人,那朝廷可真要动乱不安了。”
秦方从大殿外疾步赶出去,手中方刚正正地端着一些函件。
何湛这一声喊得撕心裂肺,几欲呕出血来。
皇上表示已经见过了,挥手让人抬下去,只留下仵作陈述。
何湛咬着的牙根可算松了些。真他紫陆星君的要性命!好巧不巧,恰好是在皇上大怒之时,拯救的人才堪堪赶到。早点儿会死啊!
鸣鞭再响三下,挥开万里云霞,只暴露灰蓝色的天空。唯天绝顶一抹落日色将天空渗入成橙红色。
有人惊骇道:“那朝中高低难道都不安宁了?”
秦方昂首,脊梁挺得笔挺笔挺,冷目道:“天子严肃之下,司礼先生说话也该懂些分寸。莫不说品香楼内喧闹,便是隔着门,你当真是闻声了他们在辩论?那你说,何湛同张南在吵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