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逢(1)[第4页/共5页]

我道：“我们非亲非故，刚才那位小兄弟替我得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一幕。

年三十早晨，红姑当着我的面，大声叮咛护院锁紧门窗，守好院门。然后又命老妪烧暖屋子，调集了园子里二十几个女人一起围坐到大榻上，摆好菜肴，行酒令喝酒。世人或因为欢畅，或因难堪熬，个个喝起酒来都有些冒死，连一贯郁郁寡欢、不甚合群的方茹也是逢酒必干，毫不推让。

我苦笑着摇点头，她笑着说：“也是，如有亲戚朋友如何能落到这步地步。如许吧！你帮手把院子打扫洁净，我就给你几个饼吃。你可情愿？”

我闻言不晓得该喜该忧，从行动粗暴的狼孩到现在的窈窕少女，阿爹费的心机终究获得外人的承认，并且是红姑如此妖娆的女子，本来我的斑斓也有资格做红颜祸水，可我还没有效斑斓去祸害别人，就先把本身祸害了。如果能像妹喜、妲己、褒姒那样，吃吃喝喝、谈情说爱、玩也玩了、乐也乐了，最后还让全部国度为她们殉葬，祸害也就祸害了，我也认了，可我这算甚么？

我本就没有酒量，喝的又是后劲极足的高粱酒，三五杯下肚，已经脚软头晕，稀里胡涂地爬到榻里侧胡乱躺下，等我略微复苏时，只觉气闷得难受，睁眼一看，本来方茹头靠在我胸上正睡得香，竟然把我当了枕头。

我喝了几口汤，忽感觉不对。头开端发晕，手脚也有些发软，心中明白我着道了，假装不经意地站起：“我爷爷还等着我归去，饼如果包好了，我就先走了。”

到了白桦林，发明与我设法不异的人很多，很多乞丐都挑选在这里歇息，三五成群地围在篝火前吃东西谈天。

温馨地坐了会儿，理清脑中思路，我向劈面的女孩子道：“我叫金玉，被一个叫红姑的人下了迷药，你呢？”

坊里的女人嫌我吵，和红姑抱怨了好多次。红姑却一门心机地偏袒我，乃至痛骂了一番告状的人，说如有我一半勤恳，她们早就红透长安城了。按理说，我该讨厌红姑，可这小我面貌明艳动听，脾气夺目却不吝啬，说话又时不时透着一股惹人沉思的味道，我实在是对她讨厌不起来。

我回身看向他们，正筹办蹲下拔出藏在小腿处的匕首，一个小乞丐手中捧着一壶酒，大大咧咧地走到三个地痞跟前，随便地说：“癞头，小爷本日运气好，竟然从一品居讨了一壶上好的菊花酒。”

我回身怒盯着他，他又没有像狼一样撒尿标注本身的权势范围，我即便偶然冲犯，也不必口出恶言。可想了想，我何必和他一个浑人计算，遂低头走开，另觅他处。

方茹道：“这里是歌舞坊，不是娼妓坊，这里的女人卖的只是歌舞才艺。可说是这么说，只要有人出充足的钱或者碰上有权势的人，你即便不肯，仍旧难逃厄运。除非有报酬你赎身，或者你的歌舞技艺出众，职位特别，长安城中最超卓的艺人乃至能够出入皇宫。”

我在敦煌城付了充足的钱，一支去往长安的商队承诺带我同业。

日子不留陈迹地滑过，在我能勉强地吹一曲《白头吟》时，新的一年已经将近到了。

我干完活后，红姑笑着夸我手脚敏捷，端了碟饼放在案上，又给了我碗热汤。我从早上到现在一点儿东西都没吃，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忙抓起一个吃起来。红姑在一旁嘻嘻地看我吃东西，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我话。

红姑也立起，笑道：“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