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墨,铺好纸,挺直着背,端坐在檀木书桌之前,安以栖提起的羊毫却久未落下。该写甚么呢?
又一个周一。
将下垂的头发撩至耳后,没有灵感的安以栖干脆搁下羊毫,双手托腮,望着乌黑的墙壁又一次的双眼失焦。与权至龙了解的时候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从单向的熟谙到双向的来往…脑海中划过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安以栖发明:天下公然瞬息万变。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权至龙是如何从追在金真儿屁股背面、不务正业的倾慕者窜改成黏在她身边、每天向上的好门生。画风转折太快,就像龙卷风,刮得她乃至产生过他对她成心机的错觉。不过对比一下上学期权至龙示爱时的热烈旷达,安以栖感觉本身必定是想多了。
看着宣纸上端方、整齐的“权力以赴,志美行厉,龙游天下”这十二个汉字,回想着本身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的查找与重写,安以栖莫名地有些小耻辱,“就三个带有褒义的成语啦,我看词首合适要求就写上了。祝贺你的志向能通过本身的尽力在将来得以实现。”
一圈“权”看下来,安以栖愣是找不到和权至龙相称的成语。她找出这本封存已久的中韩双字对比的成语大全只是想要偷懒直接以三个四字成语来完成权至龙要求的三行诗,却不料在第一个“权”字就遭受了危急。
白了眼傻笑的权至龙,以他的名字作三行诗不是他本身要求的麽?有需求一向傻乐个不断麽?安以栖面上嫌弃着,心底却不受节制地跟着愉悦起来。
权倾天下,描述权势极大。嗯――这个词太夸大。
安家次卧。从书包里取出平坦安设的红色画纸摊在书桌之上,安以栖对着阿谁以她为原型的q版小人发楞,手指无认识地摩挲着光滑的纸张,双眼没有焦距。就那样大脑放空几分钟后,她才拉开书桌右下方倒数第二层抽屉翻出一个塑料的文件袋,将画纸平整地塞入,压了压,最末站起家子把袋子放入头顶悬空的小书架中。完成一系列行动以后,安以栖并没有再次入坐,而是拉开寝室的门,徐行往书房走去。
获得首肯的权至龙立即解开了绸缎,将纸袋套在手腕上,双手各执卷轴的一边拉开,端方整齐、笔划简爽的楷体跃入眼底,固然认不得其他汉字,最上面一行的“权、志、龙”三个字却让男生止不住地眉开眼笑,“是我的名字诶。”指尖一一抚过那三个清秀的汉字,权至龙仿佛能闻到墨汁的香气,能感遭到女生的用心。
拎着一个装有竖出半截卷轴的褐色礼品袋,安以栖准点出了家门,对着果不其然倚在围墙上的少年噘噘嘴,递脱手中的纸袋,“你的。”
必然会实现。握紧卷轴,权至龙勾起嘴角,眼神似水,“承你吉言。”
半个小时后,历经纠结与思考的安以栖终究定下来汉字成语版的三行诗――“权”力以赴,志美行厉,龙游天下。权至龙。
带着点躁意揉了揉头发,安以栖双眼一闭,几秒后再展开,继而从椅子上蹦起快步迈向左边的一排排书厨。驾轻就熟地找到目标册本的地点地,踮起脚尖伸直右手臂够到某本厚度较大的书籍,曲起的指尖一用力,左手托住后仰的册本胜利抱进了怀里,展暴露的硬质封面上鲜明印着“成语大全”四个韩文,中间还配着与之对应的黑体汉字。
因为这本“大全”分量略重,安以栖干脆盘着膝席地而坐,把书摊在腿上,翻开有些泛黄的纸页。“权...”呢喃着一个单音节,查完目次的安以栖快速翻动册页到指定页,“啊,权。权变锋出,描述言辞辩捷锋利...”低声读着四字成语的解释,安以栖摇摆了下脑袋,“这成语和权至龙没甚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