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阿姨在旁催促道:“这就很好,远了望畴昔,再看不出马脚的。”宝钗并不答言,命莺儿开了大箱子寻出往年画扇面时候用的颜料,黄黄的抹匀了,细心涂了脸和手,又用画眉的炭笔描粗了眉毛,接着取出一个精美的匣子来,翻开机括,从中翻出薄薄的一层髯毛贴上,感慨道:“本来是小时候玩皮时候的东西,想不到本日竟派上用处了。”

未几时,中间莺儿刺探得原因,悄悄来奉告宝钗说,是大爷一时髦起,去那家绸缎庄闲逛,不料那家的儿子获咎了大爷,大爷就气的说要查账。

宝钗暗自感喟,踌躇着是否要上前劝止,又怕被看破了女儿家身份,招惹来和当年冯渊之事一样的费事,提起冯渊,就想起传闻他平素酷好男风,紧接着又想起儿时看的杂书里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蓦地间回味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薛蟠。

薛蟠在旁等得焦心,时而亲身给宝钗倒上一杯茶,以示殷勤,时而向宝钗说道:“实在是人善被人欺。前几日我在珠宝铺里看些金饰,不过是一两重的镯子硬要诓我说半斤重,明显是东北产的玛瑙偏要假装是西洋船运过来的红宝石。在别人家吃这些亏也就算了,如果自家人都哄我,岂不是反了天去了?”

宝钗听了,猎奇道:“哥哥怎会在别家珠宝铺里买金饰的?”

宝钗见机而行,不时劝谏,却又不敢让薛阿姨晓得。薛蟠固然面上承诺,但是阳奉阴违,一回身就我行我素,仍旧是吃喝嫖赌,男女兼收。

薛阿姨见宝钗拿不定主张,又怕薛蟠苦等,催促道:“这又有甚么难堪的?虽说是外头的铺子,却也还是我们家的,又不是去贩子里抛头露面。纵传出去,世人也只要夸你才学高,比男人还无能,决然不会说闲话的。”

正在这时,薛阿姨扶着香菱吃紧走了过来,向宝钗道:“你可收到信了。既是你哥哥传信过来,总该帮衬他才是。”

宝钗见薛阿姨如是说,少不得低头苦思万全之策,只是她向来未曾往这边想,现在事起仓促,便有几分迟疑踌躇。

莺儿受命去了,宝钗在这里随便翻看账目,虽挑出了几处小错,料得“人至察则无徒”,这等秉公亦属平常,故不肯等闲以此据实相告。

宝钗道:“小时候玩皮不懂事,是曾扮作男童随父亲、哥哥一同出游过,那是男童,男女莫辨的时候,外人看了也不睬会。现在要假装爷们儿,只怕难了很多。”

薛阿姨忙不迭应了,临时指派了几个精干的仆人保护,又赶着去叫刘嬷嬷。那刘嬷嬷是宝钗的乳娘,常日里走路倒甚是利索,不料这日回说闪了腰,不能出远门,气得薛阿姨差点骂人。无可何如之下,又唤了莺儿的娘黄氏,命跟着女人出门。

薛阿姨笑着说道:“虽是如此,以你的才学,博学杂收的,定然有体例做得妥当。”

宝钗忙说道:“竟还是坐车的好。假装家里请的先生,即使可一时掩人耳目,毕竟马脚极多,坐在车里,倒少了是非。别的预先叫人跟哥哥说好,我虽是畴昔帮他查账,需求筹办一间极清净的屋子,不然人来人往的甚么意义?再者还要莺儿和刘嬷嬷在旁跟着,便利传话。”

薛蟠脸上红了一红,半晌道:“我那里等得及这很多时候!”

宝钗亦无可何如,固然晓得各种不当,忧心忡忡,却不好向外人道。偏生不晓得为甚么,常常去寻贾家三姐妹及林黛玉玩的时候,林黛玉的刻薄挖苦话越来越多了。宝钗心中非常在乎,却找不到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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