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楼钗黛]咸猪手,蟹黄酒 > 第7章
薛宝钗定了定神,言道:“香菱丰度出众,见她的人多说她和蓉儿媳妇儿模样有些相像。想来哥哥本日是去了宁国府,见了蓉儿媳妇儿,不慎受了些闲气,又不好发作,返来就把气撒到香菱身上,说一些有的没的胡话。”
薛蟠差点被奸人蒙骗,又被薛阿姨唠叨了半天,面上挂不住,恰逢宁国府贾珍打发人请他畴昔,遂忙不迭地去了。
薛宝钗道:“虽未见到实景,但也可推断个七八成了。母亲若不放心时,我暗中把跟着哥哥出门的小厮叫过来鞠问一番,问个究竟。”
薛蟠发了这么一场酒疯以后,本身醉中反倒甚么都不记得了,仍和先前一样和贾珍、贾蓉等人厮混在一起,在贾家学塾中和些契弟厮混。薛阿姨和宝钗虽有些狐疑,何如劝谏不得,宝钗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更是不好宣之于口,也就只能这么含混着了。所幸临时保住了香菱。
薛宝钗见说的有理,讶然道:“恰是。他们家不像是个非论家世的。便是二姨夫的哥哥娶续弦,传闻老太太还不对劲邢家家世呢。想来那邢家亦是畅旺过一段子的,祖上也出过二品大员,只是厥后式微的早罢了。何况长房长孙。母亲这么说,莫非这秦业有别的甚么身份不成,工部营缮郎只是障眼法?”
薛宝钗见薛阿姨说了这么一大通事理,绕到最后竟然是要把香菱给薛蟠当屋里人,以平复能够的争议,心中感觉不甚安妥,更兼老迈不忍,忙说道:“母亲何必如此。宁国府里谎言传得满天飞,仆妇杂役都在说,哥哥喝醉时的一点子言语,又算得了甚么?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该有容人之量,如果蓉儿媳妇儿为了这个见怪,只怕她还见怪不过来了呢。身正方不怕影子斜,莫非做下了错事竟怕别人说吗。再说风水轮番转,纵使她有甚么了不得的身份,却这么遮讳饰掩、不敢明着说出来的,说不定哪天这层身份也就没了。我们家是亲戚,就以她明面上的身份,拿平常心相待,何尝不成。另有,哥哥醉中这胡说,实在听到的人也有限,这几个丫环的常日行事我也看在眼里,是能够下保票的。母亲若怕传出去时,便交给我,我去交代一二,保管瞒得密不通风,不会有人传闻原委。可好?”
薛阿姨见状也自悔说的过了,心中也晓得自家儿子的本性,不过是临时去宁国府避上一避,也就不加禁止,一转头又见宝钗不过三言两语,已经将家中买卖安排得像模像样,心中颇感欣喜。
厥后公然无人提起梨香院中的这场小风波。众下人皆守口如瓶。倒是宁国府里的谎言传得更不堪了,宝钗偶尔间听到只言片语,都只感觉脸上辣辣的,替秦可卿感到尴尬。
谁猜想薛蟠去宁国府寻贾珍斗鸡喽啰玩耍的这日,恰是贾珍之妻尤氏请了王熙凤过府赏玩的日子,更巧的是这日里贾珠之妻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也在,顿觉他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姣美内疚得如同女儿一番。
薛阿姨叹道:“你那里晓得此中的关窍!听你二舅母影影绰绰说,蓉儿媳妇儿原是极幼小的时候就接来宁国府的,名义上是给蓉儿当童养媳,实在又比蓉儿大了几岁,和你珍大哥倒是比旁人走得更靠近些,也怨不得那起子嘴巴烂疮了的小人们胡乱编排。偏生你哥哥醉中也胡言乱语起来!事情若不传出去还好,如果传出去,岂不是获咎了亲戚?只怕这个处所也难住了。为今之计,只要错有错着,对内里只说你哥哥看上了香菱,发了这么一通脾气,更和宁国府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