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只好默不出声。薛阿姨又说道:“娘亲岂有害你的事理?论家世,论品德,论边幅,世上若寻来似宝玉这般的夫君,你另有甚么不快意的?”

宝钗性不喜脂粉头花,亦不喜过于豪华的服饰。贾宝玉的偏好却和她分歧。只见他头戴着紫金冠,额上勒着金抹额,腰间系着五色胡蝶的赤金条绦,颈上还挂着长命锁、记名符等物,琳琅满目,不一而足,一眼望去,只感觉目炫狼籍。

莺儿在一旁听了,不由得震惊前机,忍不住说道:“听这两句话,倒似和女人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

宝钗听了这话就晓得要糟,公然贾宝玉小孩子心性,听了这话,非要看看宝钗的金锁。宝钗被他胶葛不过,只得从内里大红袄里将那金锁托出。

阿谁声音嗤笑道:“来京后就奉告过你,你面前有两小我,一个是你心头所爱,一个是你的情敌。早对上景了,你又不是不晓得。现在却还抱怨甚么?”

待到贾宝玉和林黛玉走后,薛阿姨便向着宝钗说道:“本日你做的很好。宝玉出了名的不听人劝,今个你只说了一句话,他就改喝热酒了。林姐儿是自幼和他一起长大的,论劝谏反倒不如你。可见你二姨母目光不错,托对了人。”

这本是劝哥哥薛蟠时,薛宝钗再熟不过的套路,说的时候也未想太多。宝玉固然孩子气,却并不是不讲事理的人,目睹他放下了冷酒,命人暖来饮用,宝钗大有可功成身退之感,谁知早触怒了一个。

宝钗在待人接物方面夙来殷勤,便不欲冷了场,挖空心机寻觅话题。只是她晓得面前这位是二姨母家的宝贝凤凰蛋,更与别人分歧,制造话题时候就格外谨慎,思来想去总无可说之事,一转眼看到宝玉脖子上仿佛还挂着一块宝玉,暗想只怕这便是他落地之时所衔的那块了,被传得神乎其神,一时来了兴趣,遂向着宝玉要了玉,细细抚玩。

只见林黛玉就坐在中间,一边磕着褂子,一边抿着嘴笑,见宝钗向她望过来,还是只抿嘴笑,却不肯说话。宝钗浑然不觉前事,见她这副模样,猜想是恼了,正不解她因何事着恼,突见黛玉从扬州城带过来的小婢雪雁来给黛玉送小手炉,言说是紫鹃姐姐叫送来的。黛玉遂借题阐扬,言道:“也幸亏你偏听她的话。我常日和你说的,全当耳旁风,如何她说了你就依她,比圣旨还快些!”

宝钗心中微感不安,转念又一想,本身是为母分忧,并非成心不避怀疑,遂又安然。接着又细细咀嚼黛玉的话,感觉即使有很多是强词夺理,但经过黛玉的口中说出,端的叫人哭笑不得,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不免多看了黛玉两眼。只见林黛玉言语聪明,强词夺理而不落下风,偏生眉尖似蹙非蹙,双目似喜非喜,叫人见了就平生出一种顾恤庇护之感,总想往她脸上摸上一摸。

宝钗听了,和莺儿对望一眼,向着莺儿无法点头,莺儿却抿着嘴偷偷地笑。

就在这时候俄然间内里有人报说“林女人来了”,宝钗不由得精力一振,定睛看时,公然见林黛玉身上罩着大红刺缎对衿褂子,摇扭捏摆地走进门来。

薛阿姨见她如此灵敏,便不答话。

……母女两报酬了姻缘之事争辩不休,最后终究达成分歧定见,薛宝钗暂以入宫待选为重,但须对宝玉更加和睦,以免寒了王夫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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