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圃里,阿奴领着几名公王爵公卿之子来拜见新上任的太子爷,这会子康安早早摆好了架式,正襟端坐地瞧着地上跪着的一大帮孩子。
徒元徽谨慎翼翼地扶了冯玉儿走到榻前,先弯下身子摸了摸上头的垫子可还软和,这才让她坐上去,口中道:“立康安为太子本就迟早的事,并且不过是一道圣旨,君臣都议过了。”
弘圣帝盯着徒元升,调侃道:“了此残生?莫不是你被那徒元徽吓破了胆量?”
等出到甄贵太妃屋子外,安公公明显早就等待多时了,“三爷,太上皇要见您。”
脚刚踏过大殿门槛,便听到前面弘圣帝道:“元升,好不轻易返来一趟,竟不去瞧你母亲?”
徒元升点了点头,随即便由阿英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了。
“之前是老福王妃跟前的,福王叔两口儿瞧我一小我在阳平关无人照顾,便将她给了儿子,倒是个贤惠懂事的。”徒元升笑道。
冯玉儿一眼瞅见满脸郁色的康安,对他招了招手,道:“康安,到母后这儿来。”
“儿臣多谢父皇母后恩情,今后自当勤读诗书,学好端方,不孤负您二位的希冀,也要让满朝文武都信得过儿臣。”
“可瞧过大夫,如何说的?”甄贵太妃问。
“哥哥当了太子,竟变得像个小老头了,”一旁可意俄然蹦出一句,转头地徒元徽道:“父皇,今后我不当太子,做小老头真不好玩。”
“父皇,”徒元升并不解释,而是后退两步,“儿臣不日便要回西北,而后若要再归,怕也是遥遥无期,请父皇多加保重,另有,当今皇上治下腐败,百姓安居,四海升平,您再不必为国事忧劳,莫不如放心保养天年,实在也挺好。”
等走到一个假山处,康安叫住世人,立时钻到里头撒了一泡尿,等再出来时,一脸的轻松,冲着阿奴咧嘴道:“承进,可憋死孤!”
待朝贺一结束,伉俪二人回到凤仪宫安息,刚踏进东暖阁,冯玉儿便迫不及待地问,“立储之事,为何不早些奉告我?”
寥寂的夜幕下,阿英搀了徒元升走向一处已然等了好久的马车,便自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