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想再嫁个王家女过来。”
林宁大喜,“瑚哥儿醒了?可感觉那里不舒畅吗?”
冬青闻言,忙道:“太医开了止痛的药,奴婢让人熬着,放在火上温了。这就去拿。”
“还说,只要我尽力,母亲的身材就会好,父亲也会对母亲好,不会惹母亲活力。”
“皇上当今身子已经不大好。若皇上驾崩,毫不会留我在这个世上。皇上到底念着和我的旧年情分,我交了兵权,他尚且能容得了我几分。也是因为他自以为能把握得了我。可如果安王继位,他就不放心了。安王仁善,心软。皇上怕他架不住我。我现在才退下来没两年,若我要复起轻而易举。军中也另有很多我的部下是认我这小我的。皇上怎能留我这个祸害。”
“是怕祖母活力吗?”
冬青见在此处摆布也帮不上来,只得回了张氏处。林宁拿了勺子喂贾瑚吃药。药很苦,普通小孩子都不肯喝,贾瑚虽也感觉苦,可硬是蹙着眉头将整碗药一勺一勺地喝光了,半句话也没有说。林宁取了颗蜜饯塞到他嘴里,他眉头这才伸展开来。
“瑚哥儿醒了一回,不过又睡畴昔了。大奶奶放心不下,本想守着,被宋妈妈劝了归去,倒是把冬青留了下来,让珊瑚返来了。二奶奶那边太医说见了血,他正用药顶着,端看今晚的环境,如果不见好,建议明儿便催生。当今胎儿也有这么大了,想来也是可行的。”
贾代善目光一闪,昂首看向林宁。林宁不闪不避,直面而对,缓缓言道:“老爷固然已经交了兵权虎符,但在军中另不足威。何况老爷领兵这么多年,便是没有了虎符,哪能当真没了半分权势。别的不说,人脉干系老是在的。不然,皇上怕也不会一向盯着我们家了。”
珊瑚一颤,没敢接这个话,只是听这语气,想来王妈妈她们怕是留不住了。
贾瑚听到小弟弟,两眼放着光,倒是把别的给忘了,“等小弟弟出来,我陪小弟弟玩,还能给小弟弟读书。”
贾代善又道:“再说,我本是义忠亲王的人,现在义忠亲王被圈了。安王如果即位,不免会担忧我操纵朝野更迭之际生出动乱来,搀扶义忠亲王。若我不在,也可让安王放了心。赦儿和政儿是都没有这个才气的。如此才可保贾家安然悠长。”
说到这里,林宁一颗心都在打鼓,她是在洗白,也是在摸索。从时候上来算,贾代善活不过一年。贾代善固然交战多年,有些旧疾,却并不打紧。并且现在瞧来,身子安康,精力矍铄,半点不像将近死的人。再有,非论哪个天下的影象,贾代善仿佛都是俄然病倒,没多久就没了的。同当今圣上几近是一前一后。这里头不得不让她多想,是不是有甚么奥妙。
荣禧堂。
这么一来,贾家各方态度倔强,王家恨不能王氏早点死了,去了这个祸害,免得害人害己。以是,让王家脱手,反倒省了贾家的事。
想到贾瑚提到的王妈妈,皱着眉问道:“瑚哥儿屋里的人都还关着吗?”
贾代善一双眼睛乌黑,深不成测,“王氏不能留!”
看着贾瑚,想着他方才的话,不过五岁的年纪,却已经会背三字经了。林宁一阵欣然,半抱着他哄道:“瑚哥儿是祖母的孙儿,祖母天然是疼瑚哥儿的。母亲也疼你,只是母亲现在肚子里有了小弟弟,得护着小弟弟。至于父亲……若父亲混闹,瑚哥儿来奉告祖母。祖母经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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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一笑,保命丸虽有效,却也不是顿时全好,总要有个过程,疼是必定的。她抓住贾瑚的手,免得他去扯头上的绷带,悄悄哄他,“瑚哥儿乖,不能碰。吃了药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