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还罢了,可贵林大爷还是个暖和又风雅的。上回我去给林大爷院里送东西,我一个小丫头,林大爷还谢了我,叫他身边的红曲姐姐送了我出去,红曲姐姐顺手抓了把铜钱给我,有好几吊呢!”
林砚见他缓了神采,开端得寸进尺,觑着林如海的面色,见周遭没有外人,小声说:“父亲,柳姨娘出身寒微,便是产下子嗣,对我也构不成威胁,还能成为我的助力。
魏嬷嬷轻笑,“老爷还要上衙呢!已经去前头了!”
如果前几年,母亲怕让庶出占了宗子的位分也就罢了。可柳姨娘奉侍父亲的时候,我已经好几岁了。母亲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事理。”
林砚一颤,扔了……
林砚嘴角上翘,呵呵一笑。书里未曾深写,可府中扬钗抑黛之风可见一斑。瞧,贾府就是如此,跟红顶白,捧高踩低,他不过微施手腕,局面便已与书中截然分歧。而他破钞的不过是些银钱。这与林家而言,不算甚么。
却没想到,现在甄家还拿此事诽谤他的妻妾,操纵柳姨娘为他们卖力。
院子里,小丫头们更是大家燃烧着一颗八卦之魂。
林如海一愣,转眼明白过来林砚的意义,又感觉有些好笑。当年的事,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对!前次我去林大爷院里,红曲姐姐也赏了我一把。”
骂完,瞥见林砚面色不太好,刹时又没了脾气,招手唤了林松过来,“送大爷归去!”
如此一来,林如海倒也不送他归去了,反而带着他去了书房。等小厮上了茶退下,林如海便道:“你到底想说些甚么?在这里,不必担忧隔墙有耳,说吧!”
可不是讽刺好笑吗?
“哥哥明晓得我的意义,就会欺负我。”那秀眉一扬,小脸儿又气又怒,甚是委曲,林砚忍不住就伸手掐了一把,料想当中惹来黛玉的烦恼,看着她白净的脸颊飞上一朵粉红。林砚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黛玉气怒的娇嗔。
最后这句仿佛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音色颤抖,却带着彻骨的凛冽寒意。柳姨娘不由浑身一抖,眼中惊惧,骇然,转而变成哀恸,悲惨。
赶到时,事情仿佛已经到了序幕。
可惜,林砚现在苦衷重重,倒没这闲情欢畅。
彼时,他刚从姑苏到差扬州,成为陛下钦点的巡盐御史,委以重担。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借机狠狠打击过一次甄派盐商,借此立了威,才奠定了本日在扬州的职位。
……
也怨他,林家子嗣本就淡薄,自他以上三代都是单传。是以,在子嗣上,贰心知肚明,并不强求。已早有了各色都出挑的宗子在前,贰心对劲足,对庶子便少了几分等候和正视,这才让甄家等闲得了手。
林砚发笑,“甚么叫做弟弟生了,是母亲生弟弟了!”
林如海一震。
林砚一怔,转过背去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 便见黛玉已经提着裙子跑了出去,“弟弟但是生了?怎地昨夜都没人唤醒我!”
林如海一噎,横了他一眼。
林砚敛眉,笑嘻嘻应了魏嬷嬷的话,只说回院歇着,回身去的倒是前院方向,在二门口又俄然停了脚步,内心考虑了一番,面色一变,转而转头,快步去了柴房。
甄家给她出了主张,她趁着昨夜母亲出产,府里慌乱的时候,摸到了柴房,杀了连翘灭口。可惜她太蠢,忘了一点。甄家既然容不了连翘这个马脚,又如何会留下她这个马脚。以是,只怕在与她扳谈之时,甄家已经在她身高低了毒。连翘一死,她便也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