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这番话如果与旁人说,只怕还要被嘲笑。
贾政一边恍然大悟,一边却又道:“我往那道观中去,也不过是瞧那处平静。但若真要求药,那道长怕是没甚么本领。”
和珅点头,叫来刘全:“你去瞧一瞧你mm。”
贾政的身影呈现在了门口,身后跟了很多主子,瞧着竟是大阵仗。
世……叔?
贾政固然把握着荣国府大权,但又那里分得出心机去管后宅之事。
“府中有常来的大夫,倒不至妙手回春,但微末本领是有的。致斋兄若不嫌弃,我这便叫人去将他请来……”
贾政仿佛感觉,他同这位和侍郎,乃是有着前朝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几分味道了。
贾政公然半点不见被冲犯的意义,反倒同和珅亲热地笑了起来,一边欣喜道:“致斋兄本日也休沐?我还怕请不来致斋兄。”
“怎会嫌弃?”和珅微微一笑:“便有劳了。”
贾政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俄然提起了此事,但还是点头道:“恰是。”贾政顿了顿,又道:“我那妹婿,致斋兄该当是晓得的,恰是扬州巡盐御史。我家中排行最末的mm嫁了他。”
贾政如许好哄,倒是个不测之喜了。
和珅道:“不但晓得,我还认得。林御史早前便写了信与我,提及了女儿要来外祖家的事。”
但和珅倒是一眼瞧出来,贾政竟是有着至心同他交好,视作知己的意义。
但和珅还是面不改色。
贾政脸上笑容更甚:“实在缘分呐!致斋兄原是同我那妹婿有几分友情的。”
“说来也是一桩巧事。林家女人身边服侍的丫头,竟是我身边这长随失散的mm。几年前便寻着了,只是畴前分在两地,便未曾见面。”
和珅淡淡道:“早听闻荣国府有位衔玉而生的小公子,他身上必是有大造化的,存周兄又何必心急?”
想到这里,和珅便完整对这个称呼没了不满。
待到跨过了仪门,和珅方才又开了口,仿佛不经意地问:“听闻荣国府与姑苏林家乃是姻亲?”
和珅的面色几乎扭曲。
贾政摆手道:“那是我的外甥女,在荣国府中,天然不会叫他吃了苦去。”
贾政骂道:“实在不堪砥砺!”
“正巧,本日那大夫在府中瞧病。”
贾政半点也没瞧出和珅的不信赖,他反而还笑着道:“不若致斋兄差小我畴昔瞧一瞧?”
毕竟早前他与贾雨村、林如海便是平辈论交,这二人,前者是聪明人,后者是智君子,都未因年纪小而轻视了他。特别林如海,与他手札来往甚多,不像是长辈与长辈,反像是老友。
贾政笑道:“我那外甥女岂不也该唤致斋兄一声‘世叔’。”
说到这里,贾政便有些欲言又止。
对于和珅来讲,如许便已经足以达到目标了。
和珅压根没将贾政的话放在心中。
很多的仆妇都躬着腰低着头,瞧上去端方极了。
第七章
且不说他本人便是个大夫。
贾政大笑道:“果然是巧事!那便去瞧瞧吧。如此,也可让致斋兄晓得我那外甥女如何了。”
和珅当然不会去拥戴贾政。
“哦?”
待跨过了正门,里头便更见繁华大气。
虽说年纪是轻了些,但实在知己难逢啊!
毕竟在他三言两语间,便要将他引为知己的人实在太多了。
见和珅不再接话,贾政这才感觉不当,忙将和珅往里引去:“致斋兄请。”
肩舆在三间兽头大门前愣住了,微一抬头,便可瞧见正门之上一大匾,书“敕造宁国府”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