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柳湘莲约莫就是八公当中理国公柳家的旁支,听着他现在的状况落拓,便叹道,现在四王八公还真是没甚么像样的人了。前头去了的西宁郡王世子,现在又有一个有端庄本领的柳家人,恰好流连风月,并无端庄谋生,也不知这里头有多少原因。
京墨见了,忙低头跟上。
林瑜一愣,略一想便晓得了他的意义,内心感念他一番美意,便不戳破地指了一个方向,两人一个成心、一个顺水推舟,沿着街道走起来。
“柳兄是如何来的?”林瑜问道,如果打马而来,少不得遣一人去牵马。
“啧,跑了一个。”柳湘莲不满地回身道,“堂堂扬州府,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做强梁的行动,实在叫人看不过眼。”
说是要走,不过柳湘莲见林瑜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厮京墨,便道之前的两个长随约莫是跟着马车走了。又看林瑜生得一副好边幅,看着又年幼好欺的。心道,天气这般晚了,他一人这般走归去,实在叫人忧心,正该送他一送,也全了本日相得的一番交谊。
“柳家?”林瑜眉头一挑,道, “莫不是理国公柳家?”
本日林瑜赶上的事,又何尝不是一个警告。
说一千道一万,这家声歪了,再多了秀士都能叫荒废了去。这些个勋贵又怎能不式微?
他看了看本身案前的盐引,只感觉事情怕没有大要上看起来那么简朴。抚着须自个儿一点点的捋着思路,想想本身上任不过数月,却还没有完整理顺的干系,真真头大如斗。
柳湘莲忙摆手,叮嘱道:“千万别,我瞧着是冲你去的,也不知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堂叔。”他一边伸手将人三三两两的绑在一起,一边道,“如果无事还好,如果有事,前头你送人出来背面这些人就没了命不说,只怕前面唆使的人还要脱手,再伤到你可就真真是为了老鼠伤了玉瓶。”
林瑜点点头,道:“唤我瑜哥儿便可。”
两人坐定以后,柳湘莲第一眼就往林瑜手上看,只见他虎口指腹都一层薄薄的茧,可见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只感觉和他更靠近了一些。因笑道:“都道现在两眼直盯着书籍子的呆墨客越来越多,再没甚么文武双全的人了,不成想本日竟见着了瑜哥儿,可见是湘莲之幸。”
“给你送钱还不欢畅?”辛宗平也不在乎,携了林瑜笑道, “这便是今科院试案首,姓林名瑜, 无字。”
京墨眼尖地瞥见自家大爷过来, 身边还并肩走着一个身量高挑的少年模样的人, 忙上前道:“贾先生已经先归去了。”刚才林瑜打着先退场的主张, 便叫京墨留意贾雨村在那里。如果没赶上倒好,既然已经赶上了,少不得号召一声。
“也是个别例。”柳湘莲抱着剑道,林瑜便叮嘱京墨快去快回。
柳湘莲一愣,暗自笑本身小觑了别人,这才一撩袍子坐进车中。
便道:“外头瞧着行人都少了一些,也不知瑜哥儿往哪边走?”盘算了主张要说顺道。
“兴尽而散,柳兄总说本身读书不成,却天然是一个雅人呢!”林瑜笑着起家,道,“是该归去了。”
一时,京墨排闼出去,秉道:“外头辛相公遣人来道恼,说是订好的马车偏坏了一架,只好问您借用一回。”
林瑜一点头,道一声也罢。就先请他上车,柳湘莲本是怜贫惜弱的性子,非要站在底下先扶了林瑜上去再说。
走到外头,就有甲乙两人牵了马车来,请他们上座。本来一贯是张忠跟着的,只是现在他多了一个小门徒,少不很多操心些,便留在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