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王夫人一心想着要把薛表妹许给宝玉。元春情里思忖着,此次探亲她倒是亲目睹了宝钗的模样身材,传闻性子也是个沉稳风雅的,和她本身还真有几分不异的神韵,弄进宫里来虽有能够成为助力,然更有能够姊妹俩成了敌手。但如果给了宝玉,就分歧了。薛家巨富,且薛蟠又没本领,连性命官司也敢惹上,薛阿姨凡是想老了有个依仗,就很多贴贴女后代婿。
实在羡渔倒也没做错甚么大事,这年初,跟在王爷前面的亲信,收个三五好处再普通不过了,不过是赶在了“好时候”,天子心领神会,叫王喜去御膳房给永宁王端些热参汤来:“你筹算甚么时候办戴权?”
天子抬眼看了看王喜。王喜低头道:“是吴贵妃娘娘送来的。”
抱琴道:“先前是进的少,然现在娘娘身居高位,想来荣国府里行事也便宜些,倘宝玉进了仕,也就好了。”
幸亏到底有薛家这门亲戚在,薛阿姨固然一心想把女儿也送出去跳龙门,然对她也算是竭尽所能了,她办理寺人、各宫主事、密查太上皇、太后的爱好,竟多数用的是薛家送出去的银两。便是王夫人送出去的,也有很多是从薛家“借”的。
元春方欣喜些,又问宫里其他妃子如何,抱琴早探听好了,只说:“皇后娘娘早说了不探亲,倒也没甚么。周贵妃娘娘还在‘养病’,不见人呢,倒是吴贵妃娘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
刘遇忙道:“父皇可冤枉儿臣了,儿臣非是不消功,实在是没想到牵涉如此之大,儿臣恐怕要提早去对付皇祖父的叱骂了,到时候还请父皇过来救儿臣一命。”
天子本来觉得,戴权就算能爬上天去,也不过是仗着和宫里侍卫统领、外务府的友情,中饱私囊罢了,成果听刘遇的口气,竟远不止这些,连前廷的事儿也有牵涉?
“方才让你写的,给荣国府女人小子们赐的东西呢,给薛女人加一串红麝珠串子吧。”
现在,也差未几该轮到皇祖父明白这个事理了。
“你看起来胸有成竹,”天子问道,“你皇祖父可不是甚么宠溺孙儿的人,记取孝字为先。”
刘遇道:“克日贾妃娘娘探亲,荣国府为了盖探亲别墅,用了暮年存在金陵甄家的钱,这当中恐怕有些账务弄不明白,就在上个月,甄家派了人过来京里对账,到底两家几世友情,说清楚了也罢了,甄家的人也没担搁,只歇息了半日,便去戴公公府上‘贡献’了。”他记起帐本子来分外脑筋灵光,“一共一万三千两,这么大一笔,可不是买官的钱了,是为了填他们家老亲、皇商何家上供了一批次品的缺儿。”
“你喝了吧,”天子见刘遇又把眉头锁到了一处,不悦地敲敲桌子,“你虽年纪轻,不当回事,但也不该这么受凉。”又想起了甚么,从速问王喜,“底下的人尝过了?”
“你懂甚么。”元春抹泪道,“我不过想见见家里人,一享嫡亲之乐,谁知竟豪华糜费至此?我们家.......那家从我进宫那几年,就进得少,出的多了,现在几年,想是更甚,如许大的场面放开,岂是他们世职俸禄担得起的?少不得要寅吃卯粮,座山吃空罢。”
“我差你密与贾恼人的信,你给她了?”
“已经在办了,不过先让他在父皇这儿应着拆,等账都收齐了,儿臣过来收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