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奇策，只是阿爹怎不亲身跟太子说？”
当娘的啊……
“那些丫头都是我殿里出来的。”有一次太后就跟她说，“但既然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人。有那里不称心，尽管调教，不必顾忌着我。“
真到了那种境地，也就证明司马煜没有天命，不是太子之选了。
阿狸便说：“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来了。”
司马煜就道：“我阿爹就我一个亲儿子，皇位不给我他还想给谁？若败北了就更没甚么好怕的了，阿谁时候都城亡了，谁当太子有甚么要紧？”
阿狸不解的望他。
老太太做人做得太透辟，反倒令阿狸无地自容。司马煜跟太后如此密切的干系，终究在她身上有了隔阂。
阿狸那边，也终究抓到了一点动静。会稽王身边有人跟桂香会面了。
但他亲在火线，若还是打了败仗，只怕火线、火线两边信心都要极大的摆荡，到时候大抵就只要天子亲临才气挽回。
这场大战她不但晓得成果，还曾切身经历过，做出包管信誓旦旦，全无压力。那份自傲终究稍稍传染了皇后，令她垂垂放心下来。
不几日就宣庾秀进宫，数落了一顿。
这一遭去的凶恶，毕竟是要真刀真枪的上疆场了。皇后舍不得司马煜，几度来东宫过问，常常跟阿狸说着话就暗自垂泪。
阿狸道：“那丫头名叫阿青，兄长在会稽王部下任职，入东宫还是阿秀保举的。阿婆若喜好，我便常带她来。刚好阿秀也在建邺，有空一起聚聚？”
“去是必然要去的。”司马煜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题目不是如何不去，而是打赢以后如何返来吧……”
皇后那边轻易劝说，毕竟做母亲的碰到儿子的事总不免要感性，要影响一个感性的人不难。但阿狸本身的阿娘，要劝提及来就没这么轻易了。
“实在我阿爹说的也有事理……”阿狸还在说，“你去了火线，该万分谨慎。”
阿狸就尽量将司马煜身边值得放心的事奉告给皇后。比如谢涟和王琰都跟在司马煜的身边，不会令宵小有机可趁。比如这一战看着凶恶，但是北秦内患重重，我军又是以逸待劳，天时天时人和齐备……
阿狸心道：再有那里不称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都忍了。旁的事还能告告状，但这吃里爬外，让她如何说呢？
“阿娘若内心不安，就常到女儿这里坐坐。阿琰那边如有信来，女儿替你过问着。”你就别强忍着忧愁在阿爹跟前闲逛了，看你强言欢笑、假装深明大义他也很替你担忧好不好……
“他在我阿娘面前，向来都直率不起来。也不晓得是甚么原因，明显我阿娘也是个再利落不过的人。”
却也没试图劝止天子或是司马煜。
“你阿爹虽是太子的岳父，可先也是皇上的臣僚。这些话谋的是太子的私利，他如何能开口说？不止他不能，这类局面下朝臣都不能。但你先是太子的老婆，你来讲，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你阿爹的意义是，”阿狸娘这么一开口，阿狸就晓得本身要头痛了，“太子亲临火线，胜则无功，败则有咎，并不是个好差事。”
夜里司马煜返来，阿狸奉侍他宽衣时，就将这事当笑话跟司马煜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