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跟踪驸马的事还是被天子晓得了,本来锦荣给他抹去了陈迹,可惜他本身不争气,晓得了事末后跑去找驸马,差点没把他给揍死。
襄仪公主归天,当今哀恸不止,亲身写下挽歌,以长公主的礼法下葬,陪葬了多量金银珍宝,追封为卫国文昭襄仪元长公主。
他还记得在都城待的这些年,和王公贵族打了不知多少交道,与之比拟,襄仪公主固然骄奢放纵,但却少有犯警之举,更无结党营私,且算得上是清流了。
见锦荣没心机再嫁人,更不想生孩子,天子不免有些心疼道:“若你身后无人供奉香火这可如何是好。”
谭正看向堂下挨了三十杀威棒狼狈不堪也还是挺直了背脊的妇人,沉声问道。
锦荣便道:“那便从宗室那边随便过继一个就好了。”
锦荣执意如此,天子也没有再强求,只是顾恤她没有夫家,便更加娇纵于她了。
邱晟胆小包天向皇室骗婚,其罪当诛,而皇室脸面为重,就算死了也不能以皇家驸马的身份伏法,罢了,起码也是罪有应得,未曾伤及无辜。
而谭正不晓得的是,打从周玉莲敲响了鸣冤鼓,就有人来回报锦荣了,京兆府谭大人收留了一个周姓女子和她的一双后代,说是有莫大的冤情。
天子将他派去边陲,到底是看在锦荣的面子上,明贬暗升,武官只要在疆场上才气越级升官。
闻讯赶来的周玉莲扑到尸身旁,翻开白布,当场吓得不可,只见那尸身已脸孔全非,看不清本来模样,惊惧不已的周玉莲偶然间看到尸身的手掌上有着她记得的划痕,落泪不已,哀号地喊道“相公。”
京兆府大堂。
襄仪公主驸马不幸坠马丧生的动静很快就传开了,比起驸马死得蹊跷一事,更多人体贴的是天子是否成心为襄仪公主再觅新驸马,而没过量久,就传出襄仪公主与驸马情深,以是偶然再嫁。
谭正安然道,“当然记得,那件案子还是我上任后办的第一件。”
她也没绕弯子,直接就跟天子坦白了这件事,天子大怒,倒是锦荣,跟个没事人似的在边上磕着瓜子。
得知周玉莲偕后代返乡后,锦荣就没再把这件事放心上了。小说是小说,人生是人生,邱晟和周玉莲不过是她这平生中不起眼的过客罢了,掀不起甚么波澜。
“如何,有甚么不当吗?”谭正夙来情愿听取旁人定见,直接就问了。
至于为甚么跟踪,不过是为了挑错罢了。
白师爷轻捋了一下髯毛,“倒也没有,只是有些担忧这事不会等闲告终。”他又看向谭正,“大人,你可晓得邱晟是哪位公主的驸马啊?”
“那好,本官速遣人将你后代另有东西带回,一一考证后,再传召驸马邱晟。”谭正重重一点头道。
老天子活得悠长,一向活到了七十多岁,连锦荣最后也走在了他前头,幸亏也算是当了一世横行霸道的金枝玉叶。
“好好,随你的意义做。”
“大人贤明。”周玉莲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