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企图逼宫篡位的主谋,西王卿不负,左相顾青元,右相李罄熙被判斩刑,参与谋反的一干人等全数被判放逐。左相嫡女顾倾城志愿削发为尼,为父亲在佛前减轻罪过。大庆王朝一片腥风血雨,一时候无不大家自危,胆战心惊,朝廷民风焕然一新。
狭长的凤眸不由闪过一丝烦恼,看着慢条斯理扯开腰带的帝王,心底不由为本身承诺的事情悄悄悔怨起来,赶紧叫道:“本座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多日不见,甚是驰念……呃~”
“滚!”
卿雪妍的神采一下子白得如纸普通,只觉满身力量被他冷硬的话语击散开来,腿脚一软,竟不由颠仆在地上。
卿雪妍不由自主地捂住唇瓣,恐怕痛苦的悲鸣会不知何时从口中收回。
“但是到最后呢……”
“倾城,倾城,救救本王,快救救本王啊!”
“对不起……”
“卿不负,你最让我绝望的,不是伤我害我不爱我,而是无停止地棍骗我。”
顾倾城渐渐站起家,干枯的眼眶中却再难溢出泪水,浮泛的眼神紧紧盯着他:“本来,这个男人一向都不爱我。他爱的,是权势,是好处,是至高无上的皇位。我呢?我在他眼中,实在不过是一枚值得去破钞些心神的棋子罢了。”
司音很有些疲懒地展开双眼,待瞥见那人已经把本身打理洁净,规复成昔日深沉帝王的模样,不由轻声嘟囔了一句:“衣冠禽兽。”这四个字说得实在太轻,像是被含在嘴舌之间,在口腔里软飘飘转了一圈又被咽了归去,便是卿羡诺武功绝世,也未听得清楚他到底说了甚么。
美人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微有些混乱的乌发,悄悄抬起手,勾住帝王垂下的手指:“本座可贵过来,你就未几陪陪我?”
……
李罄熙一下子僵在原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心疼,赶紧背过身去,唇瓣张张合合,终是再难吐出一句刺人的话来。
白净如玉的手指拉住他带着厚茧的大手,悄悄在掌心一划,带着引诱的味道,微有些暗哑的声音在耳边酥酥麻麻响起:“本座但是等你措置完要务才过来的,剩下的那些,也不急在一时,陪本座说说话,可好?”
天牢。
卿雪妍抬起手抹去脸上肆意的泪水,深深吸了口气,绽放一抹微小的笑容,颤着声音艰巨发声:“熙哥,雪妍晓得你只是担忧我,怕我在这里呆久了有碍。你放心,我之前已经奉求过司宫主帮我拖住皇兄……临走前,我还特地加了一件衣裳……”
卿羡诺的眼神刹时又暗沉了下去。
“哈哈哈!”顾倾城仿佛听到一个大笑话普通,抬头大笑起来,“你爱我?你会和我共享江山?!”
“熙哥!求你,不要再说了!”卿雪妍带着要求的哭音在背后响起,“就当骗骗我也好,请你承诺我,保重本身。我必然会想体例救你出去的。”
“你!你……如何会……”卿不负此次终究再难保持住脸上的假笑,失声问道。
床边人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微眯了双眼,眸色深深,直看得司音藏在锦被下的手指都有些心虚地蜷起,这才轻笑着道:“本是谅解你身材,既然你这么想要,朕天然不会回绝。”
直到卿雪妍虚软的脚步声终究消逝在地牢出口,李罄熙才缓缓转过身来。
但当他熟谙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在耳边响起时,哑忍多时的泪水终是难以按捺,如串地划过惨白的脸颊。
“你来干甚么?”没有了一丝昔日的宠溺温情,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冷酷……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