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大了仿佛也不能用孩子的目光去对待。
“师兄,你笑甚么。”
槐序和白献之在席间坐着,坐位之间被屏风隔住。世人见大师献舞,掌声雷动。可见这莫桑芷是确切名扬江南。
镇南王乃是先王四子东西子,当今圣上的亲叔叔。老王爷暮年交战被人暗害,坏了肾水,老来方得子,生了世子项宁城。
项宁城固然是镇南王的儿子,和圣上平辈,却和太子年纪相仿。
有人问道:“传闻白大师和白莲教勾搭,乃是白莲教的探子,已经被备案追捕了,不知真假定何。”
槐序瞥了个眼神,内心却感觉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好带。之前是养在身边,耍宝卖萌样样能来,没事逗弄着,看他活力也感觉风趣。现在长大了,却傻了很多,偏没了那股机警劲。
白献之一怔,循着槐序的目光去看台上。莫大师歌舞无一不美,技进乎道,带着一种似有似无的魅惑。
莫桑芷开口,声音委宛,仿佛黄莺,但是人的喉舌,却远比黄莺多情,好似东风拂面,三月春花绽放普通。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很多时候就是一个笑话。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是谈笑罢了。事情只要做出来,便不成能将耳目都瞒住。
槐序看他仿佛不信,笑道:“你别不信,我看你一身法力都精炼如光,灵光透顶晖映虚空,已经把天狐拜月术修成极致,等机会一到,由术入法也是道理当中。”
泉上人道:“哪有这般轻易。我方才采气之时,老是心神不宁,旧事如烟,又搅得我心中一团乱麻,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平复了。”
天明时分,槐序带着白献之,山宝和木贵驾车,泉上人和黄大郎陪侍,驾车前去宁波。
大店主以查账的名头到香行憩息,也不是甚么大事。兰若香行在庆元府,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人类在运营。
槐序向来是说一不二,泉上人打理好出门的行装,这些事他已经不常做了,很多时候都是黄大郎在打理这些。他做来还是顺手,给狼鬼套上缰绳,他坐在白狼的背上,身形几近和白狼融为一体。
“没甚么。山高水长,献之,等帮泉上人处理旧事,我带你去游历大好国土如何样?”
槐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跳舞都雅?”
“好。”
泉上人苦笑一声,自家事自家明白,说是快踏上天仙,实际上离地仙还远着。这一步,岂是说踏过就踏过的。人仙修道术,地仙修道法。已经从细枝末节,到了更高深的处所。
探听动静的处所除了酒楼就是青楼,青年才俊,风骚俶傥,天然是青楼更合适。
槐序看着歌舞,余光却瞥着白献之。弱冠之年,生得一副好皮相,眉尾锋利,眼神锋利,生得俊朗,猿臂蜂腰,身形高挑。
莫桑芷的身材也极美,舞秀小巧,恍然若仙。
人生地不熟,不晓得镇南王府的深浅,槐序亦不敢等闲用道法摸索。
槐序听在耳中,晓得镇南王世子竟就在场中。屏风相隔,槐序也不急着去看,朝放心赏识歌舞。
青楼也不是仅仅做皮肉买卖的处所,诗词歌舞才是上等花阁的本领,皮肉买卖反倒落了下乘。
死人对人的体味,比活人本身都多。
槐序点了点头,道:“情愿深陷尘凡的修行中人,除了白莲那种为了不成告人的目标,就是像莫桑芷这般为了以情炼心。倒是不清楚东南四玉剩下的两个是不是浅显人了。”
鬼怪高涨速率极快,从金华府到庆元府,日落之前便至。庆元府的繁华并不减色金华,但庆元府最高贵的,还是镇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