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察刚欲开口,又是一阵碎裂声。这一回像是砸到了墙面上,有些碎瓷片溅起来,恰好扎在了糊的窗纸上。
和珅待他疏离而冷酷,但是弘历不觉得意。他乃至想着,就算和珅的心冷了,本身也能竭尽所能地将它捂热。
“不......不是的......皇上......”和珅孔殷地想要挽回甚么,但是弘历的神采却越来越差。
纪晓岚叹了一声:“我传闻了,还觉得是下人瞎传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在朝堂上,钱沣树敌很多。那么在弘历的内心,钱沣会不会也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在和珅看来,纪昀的确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神采顿时就沉了下来,他淡淡道:“只可惜,纪大人恐怕要白跑一趟了,皇上固然给了旨意,下官却一时不察惹怒了皇上。这大红袍恐怕也泡汤了,纪大人要实在想喝,无妨亲身去处皇上求。”
但是让弘历没想到的是,钱沣一案,和珅竟然觉得,他会借机对钱沣动手。他乃至不晓得,在和珅内心,是不是认定了这统统都是他授意的,是他想要撤除钱沣,以是才假借文折的遁词,为钱沣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和珅张了张口,却又把话咽了下去。他想奉告弘历,这并不是一个无解的局:本来那文折讽刺的工具就是弘历,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弘历不再究查,那么统统的统统都会迎刃而解。
海兰察轻声道:“皇上正在气头上呢,那知府苦心寻来的瓷器安排,已经被砸了好几件了。”
纪昀见他真的起火了,这才笑道:“和大人......你别焦急呀,纪某本日但是带着故事来的,话本传奇里不是常常说‘我用一腔风骚佳话,换你一壶绝世好酒’么。”纪昀学着那平话人的调子,独自笑道:“和大人就算没有美酒好菜,也该沏一壶好茶吧,不然可就白搭了我这好故事了。”
和珅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笑意,自顾自地坐在那椅上,涓滴没有挪动的意义,只好叹了口气,重新泡茶去了。
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苦。但是这统统,都抵不过贰心头的痛,那种被爱人曲解,却又百口莫辩的痛。